江河輕咳一聲,將幾人的思緒拉回來,輕聲問道。
“昨夜胡大有沒有什麼異常?”
幾人看向郭茂石,幾人中郭茂石官銜最大,自然是他開口說話。
“沒什麼異常,下半夜的時候要喝水,喂了水後他還是那副樣子,不說話一直閉著眼。”
江河眼眸一亮“水呢?”
郭茂石眼神看向旁邊的一人,那人見狀解下腰中的水袋,遞了上去。
江河沒有伸手去接那人的水袋,卻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喝。”
那人頓時愣在原地,眼前這一幕讓郭茂石幾人這才反應過來。
感情你是懷疑我們下毒給胡大毒死了啊,他媽的,明明是你將人給玩死了,想將罪責推到我們身上,沒門!
郭茂石怒氣衝衝地看向陳飛揚“頭”
隻是陳飛揚淡然地看著幾人,同樣嘴唇微動“喝。”
郭茂石頓時啞言,轉頭看向那人。
那人手裡拿著水袋,扭頭看看胡大七竅流血的慘狀,再低頭看看手中的水袋。
一時間竟然有種感覺,自己的水袋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恍惚間,想到自己早上還喝了一口呢,想到這裡,他舉起手中的水壺,將裡麵的“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喝完還打了個水嗝,一臉悲憤地望著江河。
“喝完了。”
江河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並未說話,習慣性地摸向自己光禿禿的下巴。
到底哪出了問題呢?
他開始逐幀分析胡大所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
此時,郭茂石有些不滿地說道“江總旗,胡大這個樣子明顯中烈性毒藥死的,如果是我們弄死的,也不會做得這樣明顯吧?”
江河眼角瞟了他一眼,烈性毒藥?
郭茂石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讓陳飛揚揮手製止。
此刻,江河將自己代入上帝的視角,腦海中播放著早上與胡大見麵時的情景。
昨夜就喝了一點水,早上也沒吃東西。
胡大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又想怎麼樣?我口渴了,要喝水。
人在緊張的情緒下,確實會感到口渴,這點無可爭議。
江河閉著雙眼苦思凝想,茅草屋裡一片寂靜,卻在此時,吊在胡大頭頂上的水桶滴下了一滴水。
“滴答”
很輕微的聲音,哪怕在這寂靜的環境也很是輕微。
江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猛然站起身來,抬眸看向那個水桶。
“去找幾隻雞來。”
陳飛揚眉頭一皺,他知道江河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們去找幾隻雞來烤著吃。
隻是這些死士蝸居在盤龍山,什麼家禽都沒有養,荒山野嶺得去哪找雞。
秉著對江河的信任,他還是說道“飛鳥可行?”
“可以。”江河說道“隻要是活物就行。”
陳飛揚點點頭,這樣最好,真要去找雞,難不成還要回京都去買?
朝郭茂石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紛紛走出茅草屋,去抓鳥了。
江河也跟著走了出去,陳飛揚在旁不解的問道。
“發現了什麼?”
江河慢慢走到那個水井邊,低著頭往井裡望去。
“你們的人沒有在這口井裡打水喝吧?”
陳飛揚搖頭“暗羽衛出門辦事,喝的都是自己帶的水,吃的也是自己帶的乾糧。”
說完這句話,陳飛揚反應了過來。
“你懷疑這口井下了毒?”
江河歎了口氣,目光淩厲的說道“不是懷疑,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