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現在每天出門穿著大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實在是太冷了。
在後世,他沒有去過北方,但是他也能感覺得到這個時代的冬季要冷一些。
京都中已經慢慢地有諸多衣不蔽體的流民,他們蜷縮在街頭巷尾,希望能討一口吃的。
一開始,杜波隻以為是少許的流民,府衙中開倉放粥,可漸漸的,他發現不對勁了,流民竟然越來越多了。
細問之下方才知曉,這是安陽府夏日受了旱災,糧食減產,迫不得已之下,這些人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京都中討個活路。
可府衙就算有再多的糧食,也禁不住這麼多人的白吃白喝啊。
於是,杜波趕緊上報,照這個架勢下去,還不知道有多少流民前來呢。
尤其是這天氣越來越冷的情況下,會凍死多少人啊。
如今,京都城內已經禁止這些流民入城了,可即便這些流民能入城又如何,他們甚至連個取暖的地方都沒有。
杜波隻能命人在城外幫助他們搭建了草棚,多多少少能遮擋一些風雨。
城外每日都會有人開鍋燒粥,救濟災民,可長久下去,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江府在城外也設了一個粥鋪,江河看著這些在寒風下凍得瑟瑟發抖的流民,江河捂著嚴嚴實實的,還覺得寒風往身體裡鑽呢,何況他們呢?
“把粥熬得厚一些,我入宮去麵聖。”
江河交代了一句,匆匆地上了馬車,往皇宮方向奔去。
禦書房中。
皇帝正與幾位大臣討論流民安置的問題。
以往冬日裡哪怕有流民,可也沒這麼多,這次安陽府還不知道有多少流民在路上趕往京都呢。
“陛下,如今雖說有建安伯的低價煤炭,可這些流民無安身之所,如何取暖啊,即便能取暖,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呢?單憑府衙的賑濟,於事無補。”杜波一臉苦澀的說道。
皇帝背著手,站在窗口,看向虛空。
流民啊,尤其是這麼多的流民,倘若朝廷沒能處置好,很容易引起暴亂,到那時,就不止是流民的問題了。
人在將死的情況,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來回踱步“如今京都有多少流民了?”
杜波想了想,道“陛下,怕是有兩千多人了,不止如此,還有很多流民在源源不斷地趕來京都呢,府衙裡已經在城外設了粥鋪,京都中有多少官員商戶,也設了粥鋪。
可陛下,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啊,這麼多流民聚集在一起,一旦有人散播謠言,臣恐會失控啊。”
皇帝何嘗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呢,但凡能活下去,有誰願意背井離鄉,成為流民呢。
他們一路上流離失所到了京都,不都是為了活下去嘛。
唉皇帝心中歎息,實在沒辦法,隻能朝廷開倉放糧,希望這些人能挺過這個寒冷的冬日。
就在這時,一個宦官匆匆入殿。
“陛下,建安伯求見。”
“叫他進來吧。”皇帝輕聲道。
江河步入禦書房,行了禮,看了看殿內的人員,試探性地問道。
“陛下,流民的問題解決了嗎?”
皇帝頓時苦笑了起來,就連江河都已經注意到這裡麵的問題了嘛?開始關心朝政了。
假若江河知道了皇帝的心中的想法,指不定要撇撇嘴,我這哪是關心朝政,我是關心這些百姓。
但看皇帝幾人的臉色,江河便心知,這個問題沒有解決。
於是,輕聲說道“陛下,臣這裡有個主意,您看看行不行?”
皇帝眼前一亮,雖說希望不大,可江河這小子,鬼主意多得很,說不定就能解決呢。
“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