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飛揚不斷地提審,源源不斷的口供被角落的人員一一記錄了下來。
隻不過這些人的口供是真是假,這就需要陳飛揚認真的甄彆了。
畢竟,現階段陳飛揚的審訊一直處在詢問的階段,不知是不是因為文弘義和於堯在場。
陳飛揚收斂了起來還是其他原因,一直沒有動刑。
這點讓郭茂石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哪怕是閻王到了詔獄,隻要他們想,沒有什麼人的嘴是撬不開的。
接著,一名宦官被帶了進來。
在此前,陳飛揚提審的人員一直都是官員,還沒有吏員或者宦官出現。
這個宦官被帶進來之後,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隨意地丟在地上。
宦官麵色慘白,在昏暗的燭火下,陳飛揚的臉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他能感受的到自己心跳加速,手腳冰涼,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仿佛就要麵臨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
“說吧。”陳飛揚冰冷的聲音傳出。
“說說什麼?”宦官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下意識地問道。
陳飛揚一個眼神,郭茂石的鞭子‘啪’的一下抽在宦官身上。
“啊”
宦官淒涼的叫聲回蕩在這個小小的暗室內。
“說。”陳飛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時,宦官臉色更加的蒼白,這一鞭子,讓他魂飛魄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而後,一股液體從他的褲襠處滲出,小小的暗室內頓時彌漫起一股尿騷味。
文弘義和於堯皺眉,陳飛揚卻好像什麼都沒聞到一樣。
“不說,下一次就不是鞭子了。”陳飛揚步步緊逼,聲音好似催命符一樣。
宦官瑟瑟發抖,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從眼眶裡跳出來。
“我說,我全都說。”宦官再也承受不住壓力,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
接著,宦官期期艾艾地交代了起來。
從在宮中偷首飾到沒入宮之前的事,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出來。
陳飛揚顯得極為有耐心,聽著這些廢話,也不打斷他,角落裡記錄的人,奮筆疾書,將這些全部記錄了下來。
“前年咱跟著轉運使運送歲入”
聽到這裡,陳飛揚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總算是交代到正事上來了。
“事後,他給咱五百兩白銀,說一路辛苦了。”
之後,宦官又說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見他說無可說了,陳飛揚揮揮手,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接著戶部的一名吏員被帶了進來。
同樣的路數,吏員戰戰兢兢地交代了所有的事,包括逛了多少次青樓。
江河帶張景川回到了侯府。
一路上,江河給他講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出乎意料的是,張景川顯得很平靜。
“你不吃驚嗎?”江河問道。
張景川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過他們錯就錯在,觸碰了父皇的逆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們不該去動歲入的歪腦筋。
就算這次你沒發現,誰能保證以後沒人發現呢?”
江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無話可說。
但是江河的心中卻是產生了很大的擔憂,這種事,沒有內鬼是很難做成的。
國庫的歲入何其之大,哪怕這些人隻是貪汙了些邊角料,這個數目也是很驚人的。
戶部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宮裡又有多少人分了一杯羹,在沒有查明之前,不得而知。
這對朝廷而言,是一場災難,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持續了多久,這些錢糧流落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