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好不容易將喉中的食物咽下,瞠目結舌地看著文善靜。
“真的?”
文善靜便頷首點頭:“父親特意交代的,讓我一定要告知你此事。”
江河與張景之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被關進這裡的一刻,江河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偏偏沒想到會是這樣。
“陛下這是何意啊?”江河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片刻後,江河正色道:“文伯伯還說了什麼?事情的經過講了沒?”
文善靜點點頭:“說了。”
接著,她將昨夜文弘義的話幾乎是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聽後,江河與張景之陷入了沉默之中。
太怪異了。
這是兩人心裡共同的想法。
江河閉上雙眼,腦海中開始複盤昨日發生的事情。
可無論他如何的複盤,還是想不通。
不過,他心裡知道,若是單純地這樣推出錢莊的新業務。
江河可以斷定,除了零星的借貸外,絕不會有什麼大的波瀾。
這樣一來,久而久之,豈不是自己提出的這事要黃了嗎?
難道皇帝是想要證明這件事自己是錯的?
因而,這樣匆匆地推行這件事?
在江河的設想裡,借貸一事,必然要與商業緊密地貼合,若不這樣,商賈們這些年手裡頭可是存著不少的銀子呢,哪裡會需要借貸呢。
至於吸儲,這點就比較可怕了。
這不同於銀票,銀票是兌換,而存儲銀子存進去,就有利息。
剛開始,可能不會有多少人去嘗試。
一旦有人嘗到了甜頭,紛紛湧入錢莊,將銀子存進去,白白地吃利息。
不要小看了那些士紳大族這麼多年的積累,他們的財富是驚人的。
當聽說隻是將銀子存至錢莊,每月就可以拿著可觀的利息,就算他們拿出來很少一部分,那也是相當驚人了。
而朝廷,大概率是不敢動用這些銀子的。
那麼,這就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了。
當錢莊隻是在單純的吸儲後,那麼這些銀子就會變成負擔,而存銀的人,到那時,會成為附身在雲國身上真正的吸血蟲。
一旦朝廷給不了巨額存儲所產生的收益時,便是災難的開始。
到那時,這些人又會前來取自己的存銀,到頭來,受益的還是那些士紳大族,而吃虧的是朝廷,最終,這嚴重的虧空,又會附加到天下軍民百姓身上。
“不行,絕對不行。”江河突然出聲。
嚇了幾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