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牧俊彥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她回頭看看助理姐姐，助理姐姐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回到房間，牧俊彥一把將牧念念扔進門，然後乓一聲重重的關上門。
牧念念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被抓得通紅的手腕。她有些生氣，“爸，你乾嘛啊？正跳得高興呢。”
“嗬，跳得高興。”牧俊彥被氣笑了，他指著牧念念，眼裡噴發著怒火，“你還跳得高興？你知道你剛才在乾嘛嗎？”
我在乾嘛？我不就是在跳舞嗎？忽然牧念念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和那個男孩靠得太近了，她忘了自己才十幾歲了，呃，主要是氛圍太到位了。
見她不說話，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牧俊彥更生氣了，“你真的一點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啊。你知道自己多少歲嗎？”
牧念念抬頭看了她爸一眼，“十三歲。還有幾天。”
“對，十三歲，你才十三歲。那你剛才在乾什麼？你和那個白毛貼那麼近乾嘛？我要是不上前阻止，你和他想乾嘛？”
牧俊彥的語氣讓牧念念有些生氣，她開始反擊，故意說道，“還能乾嘛？就是跳跳舞，最多親親咯。”
“哈？！”牧俊彥覺得自己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述自己內心的憤怒，他被冤枉時都沒這麼生氣，“親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把自己當什麼了？浪蕩女？”
旁邊當擺設的助理見他越說越過分，伸手拉了他一把。牧俊彥處在氣頭上，完全不鳥她，抬手甩開她。
“那些孩子一看就是喜歡廝混的，你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嗎？”
本來牧念念一直隱忍著怒氣，她知道好大爹是愛她的，但是他越說越過分，她忍不了了。
她嗖地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抬頭看著他，目光挑釁，“我就是相當一個浪蕩女，那又怎麼樣？你管我！”
牧俊彥瞪著眼睛盯著她，“我不管你，我是你爸我不管你。你吃我的喝我的，你說我不管你？！”
“吃你的喝你的那是你欠我的。”牧念念也氣急了，她抬手指著她爸，“我變成浪蕩女不也是你遺傳的好嗎？”
牧俊彥指著自己鼻子，“我遺傳，我教你十二三歲就和男人貼著？我教的？！”
“嗬。”牧念念毫不示弱，“你是沒有明說，但是你言傳身教啊。你自己不是十幾二十歲就和我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媽媽把我搞出來了嗎?然後把我丟給爺爺奶奶不管了。不是言傳身教是什麼？”
她氣得不停地轉圈圈，越來越口不擇言，“我就是沒爹媽的孩子，我就是你們不負責任x行為的惡果。”
她紅著眼睛指著牧俊彥，“現在想起來來管我？之前呢？我坐在幼兒園門前哭的時候你在乾嘛？小朋友說我沒有爸爸媽媽的時候你在乾嘛？學校裡搞活動需要父母參加而就我沒有的時候你又在乾嘛？”
“從小到大，一次也沒享受過被爸爸媽媽擁抱著是什麼感覺。我很想有父母陪伴去遊樂園坐一次過山車，可是我不敢說，我知道爺爺奶奶不敢。我知道他們不是父母沒有這個責任。”
“你呢？你在哪裡？是在舞台上享受眾星捧月？還是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裡？你知道家裡有個孩子天天都在眼巴巴地盼望有一對溫柔的父母來牽她的手嗎？你知道那個女孩經常躲在被窩裡哭泣嗎？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我想讓你把我生出來？我不想，一點都不想！我削肉還父剔骨還母行不行？我把我的命還給你行不行？啊？！你說啊！說啊！牧俊彥你說啊！”
牧念念抱著頭，嘶聲力竭地尖叫，“啊……”她一腳踢倒沙發，又發瘋地摔碎屋裡的裝飾品，又撕扯自己的衣服，拚命地發泄。她知道自己在發瘋，但她現在此時此刻就想發瘋，什麼都不想管了。去他媽的理智！
女助理害怕地看著，“老板，這？”她想讓老板阻止，但老板隻是呆愣地站著，她伸出手想拉住牧念念，卻拉不住一個極度憤怒中的人。
好吧，全屋隻有自己一個理智的，她想了想，將屋裡的尖銳物都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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