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天車!
死裡逃生的許知峰沒回家,白天他輪休,晚上他還得去店裡上夜班。
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人來人往。
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被一個個或俊俏或美貌的服務員雙手托舉著,送往一張又一張餐桌。
既然絕大部分可耕種土地都被用來種植玄靈草,那麼就必須有一種高產能的農作物來解決絕大部分人的基礎食物供應。
肉米應運而生。
肉米並非禾本科的水稻,而是一種樹。
樹枝上掛滿葡萄粒大小的米粒,串串而結,產量極高。
並且這肉米一年四熟,足以供養兩百億人口的胃口。
肉米營養價值極高,富含人體所需各種營養物質與微量元素,味道也算得上香甜可口。
可煮食,也可蒸煎炸燉煨。
生於斯長於斯的平民雖然厭倦,倒也能忍受,畢竟沒得選。
畢竟窮人永遠占多數,普通百姓壓根吃不起色香味俱全的各種美食。
物以稀為貴,能種肉米的土地本就不多,再要種彆的蔬菜瓜果就更難了。
能頓頓吃上清炒素菜的,那得是大戶人家,更不用說各種肉類。
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貧富差距。
總有人要享受生活。
作為文興鎮裡最上檔次的大飯店,背靠向挽月這座大山,挽月樓毫無疑問稱得上高端場所,消費堪比真正的銷金窟。
挽月樓的顧客非富即貴,能在這裡上班的也個個都是人才,各自身懷絕技。
當年為了蹭飯,許知峰削尖腦袋往裡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連講十個冷笑話,狂抖二十個營銷雞湯,把穿越者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這才打動向挽月那個冷血女人。
不知不覺到如今三年過去,許知峰倒是越混越有樣,成為僅次於總經理之下的中層乾部頭兒,一名“位高權重”的大堂經理。
在不用去種植區時,他的工作餐裡多少都有些或葷或素的調劑。
放眼全鎮百萬人,他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天天都能吃上菜。
因為異獸突襲的耽擱,許知峰到店裡時已近八點,不幸錯過土豆紅燒肉蓋飯工作餐,隻剩乾煸土豆絲與肉米飯組成的員工食盤。
許知峰倒也沒抱怨,找同事拿來個打包袋,將乾煸土豆絲裝進去,吃兩碗肉米飯,就這麼對付著過了。
準備打包帶回家的土豆絲嘛,自然是拿來報答陳希救命之恩所用。
“許經理!劉先生來啦!今天劉先生臨時定了台宴請唐八爺一家人的三葷席。”
他才剛放筷子,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打開辦公室門,探出頭來說道。
正是何文雅,事情才過去一天她就恢複了活力。
誰知道她對昨天的事還有沒陰影,隻是沒資格傷春悲秋而已。
不過許知峰刻意吩咐下去,以後丁嵩參與的酒席都彆讓她再摻合。
許知峰嗯了聲,“劉先生喜歡吃蝦,準備一份清蒸蝦仁。唐八爺是主客,他口味重,就上一盤回鍋肉吧。唐八爺的小兒子最愛吃藕,上一份熗炒藕丁肉絲。對了,記得所有菜都放微辣。”
何文雅將許知峰的話一一記下,感歎著,“許經理你可真厲害,鎮子上大人物們的口味你都如數家珍。”
許知峰哈哈直笑,“那當然,不然為什麼我是經理?說起來何文雅你這工作服怎麼穿的?領口的扣子給我扣上,唐八爺的夫人和尋常女子不同,最見不得年輕女人在她男人麵前衣著暴露。”
何文雅吐吐舌頭扭頭就跑,“知道啦!我這不是想得閒了給自己多招攬些生意嗎?”
走兩步,她又回過頭來,“我……我還要還債呢。”
“去去去!你不還債時也撈私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個月又買了個東華的真皮挎包。”
“嘿嘿,對了這兩天我歇業,許經理你要不要免費來一發?今年我都給你免費!”
“滾!我忙著呢!”
“哈哈哈哈……經理你真好玩。”
何文雅這次真跑了,留下串銀鈴般的笑聲。
許知峰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拿她沒辦法。
何文雅這小女子有些故事,但許知峰對她的行徑通常都睜隻眼閉隻眼。
隻要她不折騰得過分,沒必要太上綱上線。
如果不是身為她的經理得保持距離,許知峰還真不介意照顧下她生意。
誰也不比誰高貴,作為平民,誰都活得不容易。
許知峰沒什麼無謂的優越感。
他又想起到店裡之前發出去的快遞,略感悵然。
那塊鐵牌他給寄回去了。
那東西沒什麼特彆的內涵,就是呂梁的遺書,懇請撿到的人幫他轉交給他還在讀高中的女兒。
類似的遺言載物是這世界裡很多平民的標配物件,許知峰倒沒弄,因為他和彆人終究有些不一樣。
他求生欲特彆強。
呂梁求生欲也很強,但卻是隨時準備死。
許知峰不,他永不坐以待斃。
呂梁這人很雞賊,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過於牽掛女兒,過於怕死,呂梁乖乖讓許知峰來騎車,他不會死。
但如果考慮到他有個殘疾人女兒,或許又能想得通他的動機。
總之,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這家夥臨死也不安生,在遺言牌裡告訴彆人他女兒雙腿殘疾,還指望彆人給他女兒捐點款。
何其愚昧可笑,世上有這種爛好人?
伸個懶腰,開始乾活,他先花了個把小時整理考勤表情況,搞定下周先知誕辰的節日菜譜,寫完本周的工作總結,在總結裡重點批評了某個打翻十萬元大菜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