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人能算到,偏偏還有人能白嫖築基液,卻得按揭貸款買功法。
但許知峰沒興趣賣孢子分身的產能提前還債,欠錢的才是大爺。
負資產,那也是資產。
又是一天平平無奇的上班,許知峰在中午時找到唐甜甜耳提麵命,讓她多提防些。
她腦袋點得小雞啄米一樣,胸脯拍得咚咚響,表示一定記住了。
第三天,許知峰比平時起得更晚些,今天又是去種植區種草的日子。
許知峰不禁略感惆悵,以管理處的效率,破損的平房應該已經完全修複,呂梁三人的田應該又換了新人。
至於他自己,今天的任務是儘可能修複踏雲暗吞狼對田裡玄靈草造成的損傷,能保留的扶正了繼續種,不能保留的拔掉,換成養土的豆類植物,還得在上麵撒上根瘤菌的種粉。
順便他還得檢查下自己的黃帶子,把被踩亂扯斷的黃帶子重新恢複原樣。
許知峰與呂梁幾人談不上有交情,但看了兩三年的討厭臉孔突然換了人,又得重新討厭一次,畢竟挺麻煩。
灼熱的陽光揮灑在大地上,許知峰難得像個真正的種植戶,頭戴鬥笠,卷起褲腿紮起衣袖,在田裡忙忙碌碌。
隨著他將一根根被扯亂的黃帶子恢複原位,回到平房露台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再美滋滋的看著金眼雀倦鳥歸林般自各處飛來,心情終於逐漸愉悅。
他回房給自己泡上一杯茶,再將管理處工作人員扔在牆角的機器人玩具擺回窗台,接上棍子,拍拍手掌,躺好。
千篇一律的種草生涯,這就又開始了。
露台上的玻璃桌換了,沒了被他腳跟擦亮的邊緣。
藤躺椅也換了,沒了被他手肘摩擦得白森森的扶手。
露台下正略顯好奇的湊過來的臉也換了,是個年歲差不多的同齡人。
“你是078132號田的責任人許知峰吧?你好,我是你隔壁新來的專職種植戶,我叫梁旅。”
許知峰抬抬眼皮,“朋友,你的名字起得不太好。你那塊田上次死掉的種植戶,叫呂梁。”
梁旅的笑容僵在臉上,接不上話,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他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走人。
許知峰不介意被人討厭。
他知道自己心善,與其早晚被人拖累或者出賣,所以朋友還是彆太多的好。
反正再要不了多久,這些人也會因為金眼雀而嫉恨討厭自己。
遲早都要當仇人,就彆先當朋友了。
咱一步到位吧。
睡覺!
他這一覺沒睡多久,通訊器的鈴聲催命般響起。
是恭叔打來的電話。
一個壞消息。
唐甜甜死了。
所以某些時候,似乎軟弱的人隻能屈從於命運。
許知峰已經再三警示過她,她依然在錯誤的時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