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雒深邃若漩渦似的眸微微一眯,旋即哈哈笑起來,道:“果然,朋友非尋常之輩!”
蘇奕笑了笑,道:“可惜了。”
青雒道:“可惜什麼?”
蘇奕道:“可惜了那條魚,沒能發揮作用。”
“這是何意?”
青雒不解。
蘇奕淡淡道:“我既是捕魚,也是釣魚,但你最終卻沒有出手,白白浪費了這條魚。”
青雒臉上笑容變淡,訝然道:“朋友早料到,我會心生那一線殺機?”
蘇奕坦然道:“從你說從我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那一刻,我就察覺到,你有些不對勁,但還無法斷定你究竟想做什麼,所以,才會借捕魚的時機,來試一試你。”
青雒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
旋即他搖了搖頭,慚愧道:“歸根到底,還是心境不夠沉穩,以至於露出了些許異常。當然,這也和朋友你那洞若觀火的眼力分不開乾係。”
蘇奕道:“既然你已經打算離開,不妨說說,之前為何會心生那一線殺機?”
青雒想了想,道:“直覺。”
“直覺?”
“對,朋友身上那一股危險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而我最厭憎的,便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青雒認真說道,“我有預感,哪怕和朋友你真的成為朋友,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會存在,所以,我之前的確有那麼一瞬,想要殺了你。”
這種理由無疑很荒謬。
可蘇奕卻信了。
老鼠見到貓,本能會感到危險和害怕。
所謂天敵,便是如此。
青雒笑說道:“朋友之前說那條魚浪費了,可也正是那條魚,讓我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說罷,他揮了揮手,“以後相見時,我希望不會再感應到朋友身上那種讓我不舒服的危險氣息,這樣,我們或許真的能成為朋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看似和和氣氣的道彆,實則……充滿了不歡而散的味道。”
聲音還在回蕩,青雉已大步而去。
“你不覺得,這就像耗子見到貓?”
蘇奕佇足原地,沒有去追。
青雒步伐未停,頭也不回地揮手道:“誰是耗子,誰是貓,現在可說不準,風物長宜放眼量,咱們倆……以後肯定要分出個高低!”
蘇奕哦了一聲,道:“下次相見時,你最好彆讓我失望,否則,我會為今天放你離開而感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