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河上。
烏篷船順流而下。
蘇奕躺在藤椅中,懶洋洋地閉上眼睛養神。
元恒則在和淩雲河、清芽師徒二人交談,氣氛倒也融洽。
“也就是說,此次在那大夏的‘蘭台法會’上,注定將出現許多和那古蒼寧一樣的厲害家夥?”
交談時,元恒忍不住問。
“不錯。”
淩雲河點頭。
元恒不由動容。
之前,他們在談論古蒼寧時,淩雲河提起,在當今的蒼青大陸上,有著許多和古蒼寧一樣,來曆同樣陌生神秘,卻極強大可怕的角色。
這些人,或繼承有古老的道統傳承力量,或得到過逆天改命般的曠世造化,或是來自異界的奪舍者。
各有各的際遇,無論底蘊還是道行,皆遠超世俗修行之輩。
淩雲河還舉了兩個例子。
一個名叫‘曾濮’的灰衣少年,在一個月前的大宋境內,憑一對雙拳,殺上大宋第一道門“華陽道宗”,他孤身一人,便輕鬆擊潰一位聚星境和四位元府境修士的聯手,一舉將華陽道宗踩在腳下。
而據目擊者所言,曾濮自身也隻是元府境修為!
此事一出,轟動天下。
可卻沒人知曉這曾濮的來曆。
而在半個月前,在大金境內同樣發生一樁轟動之極的大事。
大金三大宗門一起聯手,在一處名叫“幻月血湖”的大凶之地探尋機緣時,遇到了一個自稱“尺簡素”的少女,雙方為爭奪一株神藥而大打出手。
結果,大金三大宗門的九位元府境修士和十三位辟穀境修士,皆被這名叫尺簡素的少女一一打暈。
更慘的是,這三大宗門的大人物們,皆被扒光了衣服,赤條條懸掛在了一株大樹上示眾。
這一戰,讓大金三大宗門蒙羞之餘,也讓“尺簡素”之名,響徹天下。
據說,這少女僅僅隻有辟穀境大圓滿修為。
同樣,尺簡素和曾濮一樣,沒有人知曉她的來曆。
了解了這些,再對比今晚所遇到的古蒼寧,元恒心中又焉能不吃驚?
須知,這還僅僅隻是淩雲河知曉的,而蒼青大陸上足有上百國度,類似尺簡素、曾濮、古蒼寧這般不為人知的妖孽角色,注定不會少了!
而按照淩雲河的說法,此次在大夏的“蘭台法會”上,似這樣的角色,必然會有不少了。
元恒忍不住把目光看向藤椅中的蘇奕,卻見後者懶洋洋躺在那,閉目假寐,無動於衷,似完全都不在意般。
原本,元恒還想問一問蘇奕的看法,見此不禁暗自慚愧,那些堪稱妖孽般的家夥,的確讓人感到吃驚。
可是和主人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如此一想,元恒內心不由湧起一抹驕傲,連帶著內心那吃驚的情緒都變淡許多。
“彆說主人了,就是傾綰姑娘,都可稱得上曠世之才,不比那些妖孽之輩差了。”
元恒心中暗道。
“蘇奕哥哥,你這次前往大夏,也是要參加蘭台法會嗎?”
這時候,清芽忍不住問出聲。
這清秀可愛的少女極有意思,僅僅隻和蘇奕剛認識不久,便很自然地改變了稱謂,透著親近。
當然,這也和她那不通世事,爛漫天真的性情有關。
內心沒有那般多條條框框,言行舉止,發乎於心,完全沒有尋常人那種事故和客套。
就像現在,無論是元恒,還是淩雲河,皆輕易不敢驚擾蘇奕假寐休息。
可清芽明顯沒有想這麼多。
蘇奕眼眸兀自閉著,似都懶得睜開,心不在焉回答道:“這倒不是,我隻是需要搜集一些修行資源,不得不去大夏走一遭。”
“當然,若蘭台法會上有能夠讓我感興趣的事物,我倒也不介意參與其中,總之……一切隨緣吧。”
見此,淩雲河莫名地鬆了口氣。
之前,他可很擔心清芽的冒失之舉,會讓蘇奕反感。
可現在看來,蘇奕似乎完全不介意這些。
就連元恒也隱約感覺,蘇奕在對待清芽時,所展露出的態度,似乎和對待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清芽可沒有意識到這些,她眨巴著清澈剔透的大眼睛,好奇道:“感興趣的事物?那蘇奕哥哥能不能說說,你感興趣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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