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一怔,饒有興趣道:“那你且說說,在這場中,還有誰有可能是我的仇敵?”
花信風來自十方閣,所掌握的情報和消息,自然遠非尋常可比。
而這,也正是蘇奕願意和十方閣一起參與到此次行動的原因之一。
就見花信風抿嘴淺淺一笑,道:“說起來,這場中視公子為仇敵的角色,可不再少數。”
說著,她目光不著痕跡朝另一側瞥了一下,傳音道:“公子且看,那是玄月觀太上長老顧青都,今日我們進城前所見到的‘化嶽樓船’,就是由此人所掌控。”
玉台靠前的坐席上,坐著一群來自玄月觀的修行之輩,正在被眾星拱月般擁簇著。
花信風所說的,是一個身影高大,氣勢沉渾威猛的中年,一身肌膚呈古銅色,一對眸開闔時,電芒流竄,如刀似劍,極為懾人。
顧青都。
辟穀境大圓滿修為,遊天鴻的師兄,年輕時便修煉刀道,至今已有一百三十載,在大秦有著“燎原刀君”的美譽。
說他一刀之下,有燎原焚空之勢。
蘇奕點了點頭,道:“還有麼?”
花信風當即又傳音介紹一人。
此人同樣坐在前排,須發如墨,一襲黑袍,溫文爾雅,正在和旁邊眾人談笑,舉止雍容。
遊長空。
大秦第一宗族遊氏兩位元府境老祖之一,論輩分是遊氏之主遊淵渡的叔祖,地位極高,足可以去和三大修行勢力的太上長老平起平坐。
一聽這是遊氏的修道者,蘇奕自然清楚,這又是一個潛在的仇敵。
正說著。
花信風忽地一聲輕咦,目光看向遠處。
就見一個骨骼粗大,身披粗布長袍,長發潦草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上了這玉台之上。
他背後斜插兩把劍,龍行虎步,渾身威勢如巍然大山,有壓迫人心般的力量。
“大周潛龍劍宗宗主聶行空!”
“他這等大人物,竟親自駕臨了……”
場中產生一陣騷動。
“聶道友,還請前來一敘。”
前排坐席上,枯瘦如柴的上林寺澄真悄然睜開眸,向聶行空發出邀請。
聶行空當即大步走過去,席地而坐。
“公子,又一個大敵來了。”
花信風眼神古怪,“這聶行空可不簡單,十九年前,就已是大周屈指可數的辟穀境修士,而這十九年中,他在宗門閉關,不問世事,據說是在為突破元府境做準備。”
“但公子可要提防一些,據我們十方閣搜集到的情報,十九年前時候,聶行空曾和使風流一起,前往青藤妖山深處。從青藤妖山返回後,聶行空便選擇了閉關。”
聽到這,蘇奕點了點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怪不得我之前看他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原來也是個奪舍者。”
花信風愣住了,似很吃驚,半響才說道:“公子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之前說了那麼多,無非是要告訴蘇奕,十方閣通過各種情報分析,懷疑聶行空這位潛龍劍宗宗主也被奪舍了。
不曾想,蘇奕竟然已經有所察覺!
蘇奕隨口道:“真正的修行勢力,皆掌握有鑒彆奪舍者的秘法和寶物,如此,才避免被敵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宗門內。而對我而言,想要一眼甄彆出奪舍者的氣息,也並不算困難。”
話雖這般說,可一想到大周第一修行聖地的宗主,竟被奪舍了,蘇奕依舊感覺很意外。
而按照花信風的說法,聶行空極可能就是在十九年前,和使風流一起前往青藤妖山的行動中,被異界修士給鴆占鵲巢。
畢竟,使風流本身就是一個奪舍者,曾進入青藤妖山中,若是他故意算計聶行空,後者怕是很難逃過這樣的劫數了。
花信風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奇問道:“那公子可看出,這一場夜宴中,是否還有其他奪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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