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對漂亮明淨的大眼睛瞪得滾圓,刀鑿斧刻般的精致臉龐漲紅,儘是憤怒之色。
她正欲坐起,卻發現渾身酥軟無力,竟是都抬不起手腳,不禁又急又氣又惱又恨,厲聲道:
“你是何人,竟敢玷汙於我,信不信砍了你的腦袋!?”
蘇奕不禁一陣搖頭,這女人,明顯是失去理智般,純粹是下意識的行為,渾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處境有多窘迫。
砰!
房門被推開。
寧姒嫿走了進來,當看到醒來的蘭娑時,先是一喜。
而當看到蘭娑臉上那憤怒如狂的神色,以及她那近乎毫無遮掩的嬌軀時,頓時明白過來似的,連忙道:
“蘭娑,你彆誤會,是蘇道友救了你的命!”
說話時,她走上前,用被褥遮蓋住蘭娑的軀體。
“真的?”
見到寧姒嫿,蘭娑明顯冷靜不少,隻是一張絕美的玉容兀自陰晴不定,看向蘇奕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敵視。
“你和她解釋吧。”
蘇奕懶得理會這些,轉身走出了房間。
來到樓閣外,就見文靈雪、茶錦、鄭沐夭都將目光齊齊看過來,神色間都帶著一絲絲的古怪。
就在剛才那一段時間,她們三個皆聽到了一縷縷或急促、或高亢、或綿長的呻吟聲從樓閣二層傳出,仿似銷魂蝕骨的靡靡之音般。
聽著就讓人臉紅。
而在蘇奕走出樓閣前,他們也是聽到了蘭娑那氣急敗壞的嘶喊,說什麼被玷汙了,要砍蘇奕的頭……
以至於,當此刻看到蘇奕時,三女心情都很複雜,神色都很異樣。
“就知道你們聽到會誤會。”
蘇奕見此,不由一陣哂笑,都懶得解釋什麼。
沒有發生的事情,何須解釋?
他蘇奕的確摸過那名叫蘭娑的女人,並且手感極不錯,可這是為了救人,和玷汙完全沾不上關係。
正所謂君子坦蕩蕩,何懼流言蜚語?
果然,見到蘇奕都懶得解釋,文靈雪卻一下子鬆了口氣般,笑吟吟道:“我就知道蘇奕哥哥不是那等齷齪下流之輩。”
“公子的為人,茶錦也最清楚,自不會在這等事情上用強。”
茶錦美眸盈盈,笑語嫣然。
隻是在心中,她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真的發生了什麼,這家夥也肯定會坦坦蕩蕩的承認,而不是遮掩……他也不屑於遮掩……”
鄭沐夭也反應過來似的,狠狠點頭道:“對,哪怕真有事情發生,也定是那女人主動勾搭蘇叔叔的!”
這番話,讓得文靈雪和茶錦都不禁笑起來。
換做其他男人見到這一幕,怕是會憑生高山仰止的感慨心情了,瞧瞧,這才是男人的楷模,遇到這等類似黃泥巴掉褲襠的事兒,都不用解釋一句話!
沒多久。
寧姒嫿背負著穿戴整齊的蘭娑走出了樓閣。
蘭娑閉著眼,似乎昏迷了般,也似乎是不知該如何麵對蘇奕,乾脆就閉上眼睛,當什麼也看不見……
寧姒嫿則走上前,歉然道:“道友,剛才的事情,蘭娑已經知道是誤會了,還望道友海涵,莫要與之計較。”
蘇奕隨口道:“我自不會在意這些,你這是要帶她離開?”
寧姒嫿道:“不錯,她身體太過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先帶她回天元學宮,再來跟道友致謝。”
蘇奕點了點頭。
很快,寧姒嫿帶著蘭娑騎乘青鱗鷹破空而去。
“寧姒嫿離開了。”
距離漱石居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二層,打開的軒窗前,立著的一名長袍男子輕聲開口。
在他目光中,那一頭青鱗鷹遠遠地破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天邊。
“是否現在就動手?”
旁邊的酒桌前,一個身著道袍,長發如墨,背負長劍的冷豔女子問道。
“廖師妹,莫著急,蘇奕此子以宗師一重修為便能殺死火穹王、白眉王這等先天武宗,自然是個危險之極的角色。”
酒桌另一側,一個氣度雍容,須發如銀的老者笑嗬嗬開口道,
“不過,再危險的獵物,也終究逃不過被捕殺的命運,以我們的力量,隻要沉得住氣,總能找出機會,一舉將此子拿下了。”
說著,他飲了一杯酒,愜意地吧嗒著嘴巴,儀態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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