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朋友幫了珞兮,那便是我們袁家的貴客,以後在雲河郡城若遇到棘手事情,儘可以報出我們袁家的名號,相信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言辭儘顯睥睨自信。
可這番話,卻讓程勿勇和袁珞兮都很心虛,眼神歉然地看向蘇奕、黃乾峻,似乎在說,兩位千萬莫介意。
蘇奕微微一笑,渾不在意。
黃乾峻早被袁家來接袁珞兮的陣容驚到,也沒有在意到這些小細節。
“時間不早,你父親還在家等著你,我們回去吧。”
冷喻秋挽起袁珞兮的胳膊,柔聲道。
袁珞宇翻身上馬,唇中大喝:“起駕!”
等候附近的上百名護衛皆行動起來,那等陣容和氣派,讓得碼頭附近不知多少人驚歎。
至於蘇奕和黃乾峻,就像是被遺忘了般。
目送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穿過碼頭,直至走進遠處的城門中消失不見,黃乾峻這才後知後覺般,皺眉道:
“蘇哥,袁姑娘和程前輩為何剛才顯得那般冷淡,似乎還故意不願介紹咱們的身份?”
蘇奕淡然道:“若讓袁家知道我是袁珞兮的救命恩人,你猜袁家會如何作想?”
“當然是奉為座上賓!”
黃乾峻毫不猶豫,旋即他訕訕道,“似乎也不對,越是大人物,心思就越多,他們定然不會一下子就相信。”
“所以,袁珞兮這麼做,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她肯定是擔心若說出我的一些事情,袁家的人會忍不住試探我,這樣的話,免不了就會發生衝突。”
說到這,蘇奕指著不遠處的岸邊,道:“你看,那遠處的一個打漁老翁,其實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宗師。”
黃乾峻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一個披著鬥笠的老翁赤腳站在岸邊,正彎腰洗涮一張破舊的漁網,枯瘦黝黑的老臉上皺紋遍布。
“這不像啊!”
黃乾峻皺眉道。
蘇奕沒有再多說。
黃乾峻卻似猛地反應過來似的,喟歎道:“蘇哥說的不錯,這樣的話說出去,連我都不信,更何況是袁家那些大人物了。”
蘇奕隨口道,“記住一句話,人生於世,無論是世俗中,還是修行界,眼界、力量、地位的不同,就注定會引發偏見和衝突,古來至今,概莫如是。”
黃乾峻肅然見禮,道:“蘇哥之教誨,我必銘刻於心,此生不忘!”
蘇奕卻哂笑起來,“知易行難,道理懂得再多有什麼用?隻要足夠強大,根本無須在意這些。”
說罷,他負手於背,朝前行去。
黃乾峻連忙跟了上去。
可他沒有注意到,那位頭戴鬥笠,正在洗涮漁網的老翁,此刻那皺紋交錯的黝黑臉龐上卻浮現一抹驚容。
剛才那青衫少年,似看破了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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