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三清道庭的路途上。
蘇奕盤膝而坐。
萬紫天則一心二用,一邊駕馭寶船,一邊感應著手中那一股混沌本源的氣息。
他眉梢間難掩激動。
這是天秀劍塚內所藏的最大造化,是誕生於神域最初年代的一股本源力量,內蘊和劍道相關的至強規則奧秘!
此道,名喚“天殛”!
殛,誅也,殺戮之意。
天殛,有天發殺機之意蘊,先天而生,主殺伐。
而劍道,求的就是極儘毀滅的殺伐之術。
劍修若修天殛之道,自然是如虎添翼。
也無怪乎傳聞中說,此道乃是和劍道有關的至強大道規則。
而萬紫天曾是在劍道路上僅次於李浮遊的劍修,當感應到天殛大道的氣息時,根本無須推演,直覺就告訴他,憑借此道之奧義,足可讓自己劍指永恒,扶搖而上!
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若我在成神時,以天殛大道凝練神格,怕是早已問道永恒,踏足命運長河了。“
萬紫天感歎。
正在打坐養傷的蘇奕道:“現在也不晚,隻需將天殛之道的奧秘,融入一身道行便可,但一定要警惕,莫要讓天殛大道動搖你自身大道根基。”
萬紫天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但凡成神者,各自執掌一種大道規則,這就是他們的大道根基,再沒有更換的可能。
雖說可以參悟其他大道奧義,融入自己一身道行中。
但若自身大道根基不夠強大,往往會被其他大道奧義動搖根基,弊大於利。
在路上的時候,蘇奕就已經感悟到“天殛大道”的奧秘和玄機,很清楚若萬紫天能將此道的奧秘融入一身道行,以後根本不愁無法踏足命運長河。
忽地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
就見遠處天地間,分布著許許多多的身影,有的乘坐寶船、有的騎在神禽上、有的憑虛禦風、有的踏劍而行。
都和蘇奕他們一樣,在朝三清道山的方向趕去。
不同的是,那些人大都是一些還未成神的仙道角色,男女都有,身邊跟隨著老仆和護道者。
聽到這些人的交談後,蘇奕和萬紫天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三天後,三清道庭將舉辦十年一次的收徒大會。
那些男女都是仙道中的佼佼者,天賦異稟,聲名在外,都是要參加三清道庭的收徒大會,寄希望能夠成為三清道庭的門人。
“那些小家夥怕是要失望了。”
萬紫天眼神古怪。
蘇奕則輕語道,“說起來,十餘年前的時候,我也曾在仙道路上浮沉,也曾如他們一般,渴望踏足成神之路。”
言辭間,不生感慨。
彈指一揮間,自離開仙界至今,已過去十餘年了。
仙界那些親友是否安好?
“叨擾了,敢問寶船上的道友,莫非也是前來參加三清道庭收徒大會的?”
忽地,一群身影靠近過來。
為首一個玉袍男子朗聲開口。
“不是。”
萬紫天一身氣息內斂,顯得很溫和,“我們是去做客的,小友有何指教?”
玉袍男子笑道:“指教不敢當,我隻是想提前結識一些朋友,倘若以後有幸一起拜入三清道庭修行,也好結個伴,相互照應。”
萬紫天哦了一聲,頷首道:“明白了。”
玉袍男子道:“既然都是要前往三清道庭,不知我等能否和前輩一起同行?”
萬紫天意味深長地看了那玉袍男子一眼,道:“最好不要。”
玉袍男子一愣,眉梢間難掩失望,道:“既如此,多有打擾了,告辭。”
說罷,帶著身邊眾人離開。
萬紫天笑了笑,道:“現在的小家夥一個比一個精明,都還未進入三清道庭修行,就已經開始提前拉攏他人,為自己鋪路了。像我們當年……哪有這麼多花花心思。”
蘇奕道:“不怪他們,競爭太過激烈,每個人都在煞費苦心內卷,所圖的無非是一個晉升的名額,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罷了。”
頓了頓,他說道:“之前那小子眼力勁倒是不俗,看出你這艘寶船很特殊,才主動上前來打招呼。”
萬紫天笑道:“可惜,他心思用錯了地方,畢竟,我們即便是去做客,也會被當做是惡客上門。”
忽地,遠處傳來一陣大喝聲:
“此地乃我三清道庭山門所在,所有人止步!不得再靠近!”
聲若驚雷,響徹天地。
寶船中,蘇奕從打坐中起身,走了出去。
天光明媚,仙霧飄然。
遠處那座神山鐘靈毓秀,是靈霄神洲最頂尖的名山福地。
這裡,就是三清道庭的祖庭,山名就叫三清。
蘇奕負手於背,眺望此山,不禁心生一絲感慨。
作為靈霄神洲的主宰,三清道庭的底蘊自然無比雄厚。
隻這座三清山內,就分布著諸多外界難得一見的秘境福地。
各種各樣在外界早已絕跡的稀罕神物、瑞獸,在三清道庭內則到處可見。
哪怕是給三清道庭守山門的小角色,都敢毫不客氣將神主拒之門外。
而三清道庭的傳人行走於世間時,幾乎無人敢招惹。
哪怕輩分再高,道行再深的老家夥,也得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這就是主宰級勢力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