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沉聲開口,眉梢間儘是忌憚。
可他不得不開口,在場之中,就屬他道行最高。
河童沒有理會。
他袖袍一揮,那艘樓船就破空而去,瞬息消失在茫茫大海深處。
旋即,他這才將目光看向遠處那虯髯大漢。
“什麼你們靈壺妖庭的事情,他打了我,我殺了他,有問題嗎?”
河童笑嘻嘻說道,“而他和你們都是一夥的,我現在殺了你們,也合情合理吧?”
虯髯大漢心中一寒,暴喝道:“少主,快走!!”
轟!
河童突兀地出現在他身前,一拳之下,虯髯大漢軀體如易碎的泡沫般崩碎。
而他根本不停手,身影如瞬移閃電般,所過之處,帶起一路的血腥。
那分布在場中的靈壺妖庭神明,彆說是抵擋,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輕鬆鎮殺。
而這一切,全都發生在彈指間!
“彆殺我——!”
金袍青年尖叫,滿臉的驚恐,噗通一聲跪倒在虛空中。
他明顯受驚過度,跪在那時渾身都在顫抖。
“沒出息。”
河童走上前,小臉上儘是鄙夷,“放心吧,我家大人說了,暫時留你一命。”
此刻,全場一片死寂。
唯有濃稠的血腥,在天地間彌漫著。
一部分海水都被神血染紅,翻湧起猩紅刺目的血浪。
文弱中年燕悲雪、紅裳少女、以及那灰袍男子全都震撼在那。
僅僅兩個彈指間,靈壺妖庭那邊除了金袍青年外,其餘人儘數斃命!!
彆說那些上位神,就連七煉神主都完全不堪,仿似土雞瓦狗!
而誰敢想象,這是一個神秘的孩童所為?
太恐怖!
也是此時,蘇奕才踱步虛空,來到了場中。
“大人,您可滿意?”
河童忙不迭上前,仿似邀功般,小臉上寫著期待。
“除了廢話多了一些,還算不錯。”
蘇奕隨口道。
河童一怔,旋即笑嗬嗬道:“大人放心,下次我改!”
“去清理戰利品。”
蘇奕吩咐。
“好嘞!”
河童撐著黑傘,屁顛屁顛行動起來。
這次他動手之所以那般囂張,就在於動手時,蘇奕早已動用輪回力量,將他一身的氣息遮蔽。
不得不說,不必忌憚遭受天罰而大打出手的感覺,讓河童無比的舒暢。
可惜,那一股輪回力量已經消失了……
“多謝道友仗義出手,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此刻,燕悲雪帶著紅裳少女和灰袍男子上前,朝蘇奕行禮。
“談不上是救你們。”
蘇奕道,“等我弄明白一些事情,會再決定對待你們的態度。”
“不過現在,你們且退讓一側,我有話問此人。”
說著,蘇奕已經來到金袍男子身前。
燕悲雪等人識趣地等候在原地,隻是心中兀自困惑,什麼叫弄清楚一些事情後,再決定如何對待他們?
“前輩饒命!我乃靈壺妖庭大長老之子羅雲修,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談,但求前輩莫要下殺手!”
跪在那的金袍青年戰戰兢兢開口,“並且我保證,倘若活命,一定痛改前非,斷不敢和前輩為敵!”
那卑微求活的姿態,讓蘇奕都一陣無疑。
這家夥,的確太沒出息了,竟然還是個上位神!!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此人在證道成神時,必然是其長輩早已為他鋪好了路,準備好了成神所需的紀元碎片。
否則,但凡是靠自己能耐成神的,哪怕就是怕死,起碼……也得有那麼一點骨氣,斷不會這麼窩囊了。
“你可了解棲霞道會的事情?”
蘇奕問道。
之前在樓船上的時候,他就聽人們議論過這件事,據說是由無邊海上的一眾頂級巨頭勢力發起的一場盛會。
但最神秘的是,無論是此次盛會的日期和目的,都無人可知。
而蘇奕之所以關注此事,就在於這個道會取名“棲霞”!
而易道玄生前在無邊海上的修行之地,就是棲霞島,還被人稱呼為“棲霞島主”。
這讓蘇奕難免產生了疑慮。
“我知道!”
自稱羅雲修的金袍青年連忙道,“這一場道會,是由天瀾神殿的掌教發起,為的是籌謀一樁和無邊海那些巨頭勢力息息相關的大事。”
“至於是什麼大事,誰也不清楚,因為目前為止,還有不少巨頭勢力沒有表態,還不確定這一場道會能否舉辦。”
蘇奕聽完,不禁皺眉,“一場都還未協商好的道會,怎會鬨得無邊海上人儘皆知?”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
羅雲修低著頭,“似這等機密,也隻有那些真正權柄滔天的大人物才知道。”
蘇奕想了想,再問道:“你們靈壺妖庭的祖師‘金鶴妖主’如今在何處?”
在進入無邊海的第一天,蘇奕就了解到,很久以前,金鶴妖主就已從世間銷聲匿跡,再不曾出現過。
有的說他一直在閉關。
也有說他前往外界雲遊。
總之,沒有一個確切答案。
而要知道,這金鶴妖主就是當初背叛易道玄的好友之一!
“我派祖師?”羅雲修一呆,似沒想到,蘇奕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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