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寸石棺通體漆黑,像夜空般明淨剔透。
托在手中,如托巍峨神山。
它太重了,也很神秘,僅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任何玄機。
蘇奕也好奇,這件和自己第五世有關的寶物內,究竟藏著什麼。
遺憾的是,他嘗試多次,也無法開啟這口石棺。
哪怕動用九獄劍的氣息,也僅僅隻讓此物產生一陣顫抖。
“讓我看看。”
天算子不甘心,將石棺托在手中琢磨起來。
可最終,他也失敗了,滿臉的無奈。
“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蘇奕目光重新看向那身穿甲胄的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這次不假思索,道:“主上所封印的劍棺!”
劍棺!
一把劍的棺材嗎?
蘇奕不禁吃驚,該出於怎樣的考慮,才會為一把劍鑄造這樣一口棺材?
天算子忍不住道:“雷澤,你還知道什麼?”
甲胄男子沒有動靜,置若罔聞。
“瞧不起人是吧!”
天算子氣惱。
不過,他也算看出,這名叫雷澤的靈魂戰偶,明顯隻對蘇奕言聽計從!
“那此物該如何打開?”
蘇奕再問。
甲胄男子道:“屬下不知。”
兩人一鳥:“……”
蘇奕揉了揉眉宇,最終作罷,收起了這六寸石棺。
他心中暗道:“等第五世道業力量真正覺醒時,定然可以開啟此物!”
“咦,這家夥身上的血色鎖鏈有些不對勁啊!”
天算子忽地怪叫,“怎麼有點像仙隕時代那一場浩劫的氣息!”
蘇奕凝目望去。
甲胄男子身影魁梧高大,似一座小山般,身上的甲胄殘破陳舊,而一條拇指粗細的血色鎖鏈,貫穿他的雙肩,沿著胸腹層層纏繞,觸目驚心。
仔細看那血色鎖鏈,像扭曲猙獰的奇異道紋般,彌漫著一縷不易察覺的災劫氣息。
蘇奕略一端詳,眉頭皺起,目光看著甲胄男子,問道:“這條血色鎖鏈是怎麼回事?”
甲胄男子眸子泛起嗜血般的光澤,旋即,他渾身顫栗,露出痛苦之色,聲音沙啞道:“神禍!”
話一出口,甲胄男子悶哼一聲,眼神渙散,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似乎剛才僅僅回答蘇奕一個問題,就讓他的神魂承受不住,遭受到嚴重的衝擊。
神禍!
蘇奕心中一凜,想起在金色獸皮上看到的那一幕景象。
太荒時期,諸神發動一場神秘而恐怖的禁忌浩劫,屠戮世間的太境強者。
當時,那曾追隨在落長寧身邊的黑衣老奴,都是在那一場浩劫中殞命!
而按照蘇奕推測,那樣的浩劫,應當就可以稱作是“神禍”。
在當今世上,那些躲藏起來隱世不出的太境老怪物,同樣也是在躲避類似的神禍。
無疑,這名叫雷澤的靈魂戰偶,同樣遭受到這樣的神禍,那插入其體內的一條血色鎖鏈,就是證明!
“神禍?天人五衰之劫嗎,怪不得我看著如此眼熟,仙隕時代的時候,此等劫難就曾出現過,蓮華寺的青渠和尚,當初就是在那一場神禍中身隕道消!”
天算子吃驚道,“隻是……這家夥在遭受神禍之後,竟還能扛到現在而沒死,這他娘也太猛了吧?”
須知,蓮華寺的青渠和尚,乃是踏足仙道之巔的法天佛尊!一位名副其實的太境存在!
連青渠和尚都喪命在那場神禍中,可想而知那等劫難何等恐怖。
這等情況下,一具太荒時期活下來的靈魂戰偶,竟能在遭受神禍之後,還能在那漫長的歲月中活下來,這簡直匪夷所思!
燭幽大鵬鳥倒吸涼氣:“你的意思是,這家夥巔峰的時候,堪比太境人物?”
“很有可能!”
天算子眼眸狂熱,“真無法想象,在那遙遠的太荒時期,該是何等強大的一位存在,才有能耐煉製出這樣一具靈魂戰偶!”
蘇奕自顧自走上前,看著那甲胄男子,敏銳察覺到,這條血色鎖鏈帶給甲胄男子的傷害太大了。
或許,若不是遭受神禍,這甲胄男子的神魂也不會被損壞那般嚴重。
“站著彆動,我幫你解除身上的神禍。”
蘇奕吩咐一聲,徑自上前。
燭幽大鵬鳥本欲勸阻,可忽地想起,上次在太武山遺跡時,這年輕人就曾出手,幫自己驅除體內的神劫力量,頓時就打消了勸阻的念頭。
嗡!
一縷晦澀的輪回氣息在蘇奕指尖纏繞,隨著他抓住那甲胄男子身上的血色神鏈,頓時響起一陣密集的碎裂聲。
哢嚓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