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裁縫唇邊掀起笑意。
這,才是他藏的最深的一張底牌!
“當被自己的弟子殺死,你觀主……該是何等心情?”
裁縫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忽地眼眸一縮。
他的臉色都徹底變了!
就見——
青棠刺出的指尖,距離蘇奕咽喉三寸之地時,就再無法寸進。
而蘇奕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已攥住青棠那雪白纖細的脖頸,如若一道鐵箍,將她整個人徹底禁錮,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你……早識破了?”
裁縫驚怒,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蘇奕抬手,輕輕推開青棠那抵在自己咽喉處的指尖,道:“從得知你把青棠視作人質,交給洪飛官的時候,我就已料定,以你的卑劣陰損性情,必不會讓青棠順利地讓我帶走。”
裁縫神色陰晴不定。
蘇奕抬眼看著青棠。
此時的青棠,眼眸殷紅冰冷,渾身被一股詭異的劫難氣息縈繞,和那些神隱衛如出一轍。
“直至你開始出手對我進行追殺,我進一步確定,青棠身上出問題了。”
蘇奕輕聲道,“也是那時我終於斷定,青棠就像你的一隻眼睛,無論我逃到哪裡,必會被你第一時間找到。”
裁縫皺眉道:“既然早識破這一點,為何你又要以身涉險?”
蘇奕道:“若不如此,如何引蛇出洞?”
裁縫臉色陰沉,諷刺道:“連自己的弟子都算計,你觀主可真夠卑鄙的!”
蘇奕哂笑道:“我若堂堂正正,你敢與我一戰?”
裁縫語塞。
“對付你這種老陰貨,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奕輕歎,“說實話,這麼玩很累,也很麻煩,最讓我不喜,可沒辦法,若不如此,可揪不住你老裁縫。”
裁縫沉默片刻,道:“這麼說,你身上的傷勢也是裝出來的?”
蘇奕反問道:“你覺得像是裝的?”
“不像。”
裁縫不假思索道,“我多次以秘法窺視,根本不可能是裝的,若非如此,我何須全力對你進行阻截?”
蘇奕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真的負傷,並且很慘重,也唯有這樣的‘真實’,才能讓你深信不疑,不是嗎?”
裁縫眸光閃爍,道:“可你負傷如此慘重,又拿什麼和我鬥?”
“想知道?”
蘇奕眼神微妙。
裁縫眼皮一跳,轉身就逃。
他身影化作一縷灰光,憑空消失。
轟!!
附近天地劇顫,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覆蓋,而後牢牢禁錮在掌指之間。
數千丈外,一片虛空炸開。
裁縫的身影從中跌落。
同一時間,蘇奕的身影已憑空而至。
他手中依舊拎著青棠,但身上的氣息,則徹底變了。
恰似枯木逢春。
澎湃如潮的生機,瘋狂湧現,那血肉模糊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紊亂枯竭的修為則在一節節暴漲。
濃鬱的仙光霧靄,縈繞在蘇奕周身上上下,讓此刻的他,儼然如若一尊神祇臨世。
威能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