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怪你看。”
天楛毒皇說著,指尖一挑,一塊玉簡浮現而出,光霞湧動,勾勒出一幅畫麵。
畫麵內是一片荒蕪冷寂的浩瀚星空,一個女子手握一杆長槍,立足虛空之中,身後是一片碎裂的隕石帶。
女子的打扮極簡單,隻穿著一襲灰色布袍,柔順的青絲用一根紅繩束成一簇馬尾,雙腳踩著一對芒鞋。
而其麵容,則被一張青銅麵具掩蓋,隻露出一對泛著淡淡紫色的冰冷眼眸。
除此,她通體上下,再無其他修飾,可隨意立在那,就有一股唯吾獨尊般的無上威勢!
那片星空何等浩瀚,可卻似被她踩在腳下!
布袍麵具、紅繩馬尾,麵具長槍!
這樣一個女人,如主宰般端立,也格外顯得與眾不同,仿似一尊女槍神,攝人心魄。
讓蘇奕留意的,是女子手中那一杆長槍,足有丈二長,通體呈灰青色,槍鋒古樸,鋒芒內斂。
而槍柄處則鐫刻著一幅神秘的道紋圖騰,形似佛門的萬字符“卍”!
卍,代表著周而複始、圓滿循環。
“難道此女的來曆和佛門有關?”
蘇奕眉頭微挑。
遺憾的是,這僅僅隻是一幅畫麵,再無法讓蘇奕看出更多的東西。
“她可曾說過她叫什麼,又是什麼來曆?”
蘇奕問道。
天楛毒皇搖頭,“沒有,她隻說她是一個槍客,過往歲月中一直在星空中漂泊,一直在尋找更強大的對手、更強大的道途。”
蘇奕一怔,有點意思啊!
“對了。”
天楛毒皇似想起什麼,道,“她曾跟我們問起玄黃星界的事情,言稱有緣的話,就來走一遭,無緣的話,就算了。”
蘇奕不由意外,“如此看來,此女行事,無所掛礙,不求目的,一切隨緣,這倒的確和佛門的一些行僧相似。”
須知,天楛毒皇他們在星空深處遇到那女槍客時,對方就言稱相見即是有緣。
這一切表明,女槍客並非是衝著絕武皇他們而來,僅僅隻是萍水相逢。
不過,這女槍客的行事作風則很強勢,有緣相見,還要動手,動手不說,還要收彆人當屬下……
“這倒的確是,從那女槍客身上,我並未感受到真正的敵意。”
天楛毒皇道,“並且,這件事距今已很久,至今那女槍客也沒來大荒天下,看來……是緣法不到,她已經不可能再來了。”
蘇奕調侃道:“你莫非還真想那女人前來?”
天楛毒皇連忙搖頭,苦澀道:“以那女人的戰力,若真來了這大荒天下,注定無人可敵,你蘇老怪也不行!你彆不信,差距真的太大了!”
他言之鑿鑿。
蘇奕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境界的差距,以後總有機會彌補,我可不認為,同境較量之下,她能壓我一頭。”
“這倒也是。”
天楛毒皇深以為然。
兩人正自交談,錦葵走了過來。
“師尊,弟子想問一問,毗摩的遺骸當如何處置?”
錦葵輕聲問道。
“交給我就是。”
蘇奕隨口道,“等以後前往太玄洞天,憑借此遺骸,當可斷定毗摩究竟是否徹底死去。”
錦葵吃驚道:“師尊懷疑毗摩沒死?”
蘇奕微微頷首,道:“毗摩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謀而後動,數天前那場大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就是拚命出手,也和飛蛾撲火沒區彆,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頓了頓,他說道:“哪怕他鬼迷心竅,為那畫心齋小姐神魂顛倒,也遠不止於在那時候愚蠢地選擇送死。”
錦葵倒吸涼氣,道:“這麼說的話,毗摩……還有可能活在這世上?可弟子之前搜集他的遺骸時,已確認過,那的確是他的本尊無疑,哪怕他修煉有大道分身,隨著本尊隕落,也注定活不了多久。”
蘇奕輕聲道:“我曾留在太玄洞天一株雙生並蒂蓮,憑借此神物,足可讓他煉出一具不受本尊影響的分身。故而,隻要去太玄洞天看一看,這株神物是否被毗摩所得,就能斷定他是否還活著。”
錦葵這才明白過來,禁不住道:“師尊,您打算何時重返太玄洞天?”
此話一出,遠處王雀、夜落他們的目光也紛紛看來。
太玄洞天,那是他們宗門的根基所在!
更重要的是,前往太玄洞天,必然要和青棠進行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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