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夜色中,一個身著玉袍,身影軒昂的青年,邁步走來。
他容貌俊朗,龍章鳳姿,風采曠世,正是王雀。
隻不過,他此刻的神色卻陰沉冰冷,一對眸毫不掩飾那濃烈沸騰的殺機。
“雀兒?”
“這孩子怎麼從禁地中出來了?”
“誰這麼大膽子,敢私自放人?”
大殿內一陣騷動,那些王家老人皆驚疑不已,臉色變幻。
“雀兒,你……怎麼來了?”
王仲淵霍然起身,神色明滅不定。
王雀深呼吸一口氣,神色淡漠道:“父親,事情我都已經清楚,我隻想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若再執迷不悟,彆說其他,我第一個饒不了那些敢加害我師尊的賊子!”
此話一出,讓不少王家老人皆露出怒色。
一個壯碩的紫袍中年暴喝:“放肆!王雀,你這叫以下犯上,目無尊長!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快下去!”
王雀一聲冷笑,道:“目無尊長?我王雀被你們關在禁地三百年,到如今,更被你們賣了當誘餌,以此禍害我師尊的性命,你們還有什麼臉麵自稱是我王雀的長輩?”
說著,他目光看向王仲淵,猛地深呼吸一口氣,道:“父親,其他人如何做的,我統統不理會,我現在隻想請您以族長的身份告訴我,在布局陷害我師尊這件事上,你……是否有參與?”
說到最後,他心神都一陣顫抖。
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師尊,陷入如此境地,讓他內心備受煎熬,胸腔儘是揮之不去的憤懣。
而麵對王雀的質問,王仲淵內心也翻騰不已,欲言又止。
一個美婦人歎息道:“雀兒,你父親,也是聽命行事罷了,你便是內心再憤怒,也斷不能把怒火灑在你父親身上。”
聽命行事?
王雀沉默了。
而此時,那白發老人也淡然開口:“雀兒,你想多了,那姓蘇的根本不是你師尊,而是冒充你師尊的奸人!我們之所以和毗摩大人聯手,就是要滅掉那奸人,以正視聽。”
王雀忍不住笑起來,就像聽到天大的笑話,“若那蘇奕並非是我師尊,為何你們要用我當誘餌?你們都糊塗了嗎,會相信一個冒充我師尊的奸人,會去十萬妖山救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之前,對雲伯進行搜魂後,王雀正是憑借這一點推斷出,那蘇奕乃是師尊的轉世之身!
而他此話一出,那些王家老人的神色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而那白發老人則臉色一沉,道:“雀兒,這裡可不是你胡鬨的地方,看看你的樣子,簡直是大逆不道!”
鏘!
王雀手中多出一口明晃晃的道劍。
他眉梢殺機縈繞,神色淡漠,一字一頓道:“師者如父,你們構陷和算計我師尊,根本不配再當我王雀的長輩!縱使被視作是大逆不道,我今天也要先收拾了你們這些老東西!!”
轟!
他一身氣息肆虐,恐怖的威勢在大殿內席卷。
許多老人吃驚,駭然色變。
因為王雀的威勢太強了,玄幽境大圓滿層次的道行,足以讓他們在座大多數老人黯然失色!
啪!
白發老人拍碎身前案牘,猛地長身而起,抬手一指王雀,厲聲道:“王雀!你可是王家的後裔,卻要和我們這些長輩動手,簡直是喪心病狂!”
那紫袍中年也冷冷說道:“王雀,你可知道,一旦這麼做了,不止王家容不了你這逆子,以後你大師兄毗摩,以及來自星空深處的大勢力畫心齋,皆會饒不了你!”
氣氛肅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王仲淵再忍不住,道:“雀兒,這件事另有隱情,遠不是你所想象那般簡單,你且息怒,莫要再胡鬨了,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來龍去脈。”
王雀抬眼直視著王仲淵,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嘶啞,道:“父親,您無須再說什麼,我已經想明白了,若你也參與此事,以後,我會用儘一切替你贖罪!”
他目光挪移,如若冷厲的劍鋒般掃視白發老人和紫袍中年等人,“而那些欲加害我師尊的人,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聲音擲地有聲。
滿座皆驚。
而後,就見王雀揚起手中道劍,正欲動手。
就在此時,一道透著不屑的冷笑聲忽地在大殿外響起:
“嘖嘖,身為王家後裔,卻為了自己師尊,不惜去對自己的長輩動手,你這小子,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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