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戰鬥剛開始的時候,蘇奕看似狼狽和不堪,但卻一直牢牢掌控著戰局的節奏。
任憑火堯如何挑釁,如何下殺手,他總能在險象環生之際,化險為夷!
那種戰鬥手段,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須知,那時候的蘇奕不曾動用最強大的底牌,而是憑著一身靈輪境的修為,僅僅動用諸般堪稱禁忌的秘術和寶物,便硬生生在火堯手底下撐了下來!
這簡直就像一樁奇跡。
是火堯不夠強嗎?
不是!
此人道行之恐怖,掌握的先天神物之多,足以碾壓世上大多數玄幽境強者。
並且,他看似驕狂的表麵下,實則根本不曾有過任何的大意。
可他終究還是沒能奈何蘇奕!
直至蘇奕動用浮屠生死印開始,讓冥王終於意識到,這一場戰鬥的主動權,實則一直牢牢掌握在蘇奕手中。
當看到蘇奕禍水東引,用九天閣第一“天祭祀”的意誌力量重創火堯。
當看到蘇奕動用三寸天心,一舉扭轉乾坤。
冥王登時熄滅了內心那種種意圖。
誠然,曆經這一場大戰後,負傷在身的蘇奕看起來無比虛弱,似乎已不堪一擊。
但冥王不敢賭。
她不敢確定,這一切是否是蘇奕偽裝出來的,也無法確定,當真正出手時,蘇奕究竟是否另有底牌。
眼見蘇奕沉默獨行,並不言語,冥王忍不住道:“你真的懷疑,你那另一個弟子也出問題了?”
蘇奕眼眸微眯,道:“沒有弄清楚當年之事的真相之前,再去選擇毫無保留的信任,何其愚蠢。”
冥王美眸微微有些複雜,道:“看得出來,火堯剛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舉動,著實傷透了你的心。”
蘇奕神色平淡道:“人性最經不住考驗,哪怕修為再高,人性終究不可能真正剝離,有喜怒哀樂,也會曆經世事蹉跎。便是九天閣,何嘗不曾出過叛徒?”
九天閣的規矩,入門時便要向那一柄鎮派道劍立下大道誓言,若有違逆,必遭反噬。
可冥王就曾說過,很久以前,九天閣上一任“第一獄主”便選擇了叛變。
而冥王自己,當初更是不惜強奪天命司的“欺天草”來破除當初立下的大道誓言,也因此事,被陰曹地府直接鎮壓於枉死城中。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背叛之舉?
聽到蘇奕的話,冥王似受到刺激般,絕豔嫵媚的玉容變幻。
許久她才喟然一歎,道:“所謂背叛,皆有緣由,是非曲直,唯有親身經曆者,方才能體會其中的苦與恨。”
頓了頓,她玉容變得平靜起來,“但,我和你的徒弟火堯可不一樣,當初加入九天閣時……若換做我有你這樣一個師尊,高興還來不及,怎可能會選擇欺師滅祖?”
蘇奕沉默片刻,道:“不談這些,我要去仙葫山證道,你若不怕遭劫,可以一直跟著。”
仙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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