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街巷上。
“叔父,那家夥出現的太過蹊蹺和古怪,並且還莫名其妙的說,會幫我們主脈化解風波,他……究竟是圖什麼?”
離開祥雲樓後,憋了一肚子疑惑的墨裙少女再忍不住說道。
葉紫山喟歎道:“你也說了,此人出現的很蹊蹺,他心中究竟打著什麼算盤,我可猜不出。”
頓了頓,他眸光閃動,“不過,我可以看出,祥雲樓老板似是識破了那青袍少年的身份,連態度也發生變化,由此足以斷定,那青袍少年的來曆,注定非同小可!”
墨裙少女下意識點了點頭。
大隱隱於市。
她曾聽老祖宗葉妤說過,祥雲樓老板便是一位道行高深莫測的恐怖存在,有通天徹地之能!
而一個能讓祥雲樓老板都改變態度的少年,其來曆自然不會簡單了。
“叔父,難道說我們就把希望寄托在這樣一個渾身都透著蹊蹺的少年身上?”
墨裙少女問道。
葉紫山思忖道:“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若那少年能說動祥雲樓老板出手,或許真有機會力挽狂瀾。”
旋即,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也得做一些其他準備才行。”
墨裙少女星眸一亮,道:“叔父,您莫非另有辦法?”
如今的鬼蛇族主脈,處境的確很不妙。
太上大長老早在前不久,前往枉死城幽都,查探葉妤老祖的消息,短時間內不可能返回宗族。
太上二長老則在參悟生死玄關,正值緊要關頭,除非發生宗族覆滅的危險,否則,誰也不能驚擾。
而太上三長老葉東河,是支持推選新族長的牽頭人。
再加上江映柳乃是毗摩弟子,身邊還聚攏著大荒六大道門之一‘玄黃劍閣’的力量,自三百年前來到天琊城,鬼蛇族上下,皆對江映柳敬重之極。
這等情況下,僅憑鬼蛇族主脈那些力量,幾乎沒有希望去阻止這一切發生。
故而,今天墨裙少女才會和葉紫山一起,前往祥雲樓求助。
就見葉紫山略一斟酌,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咱們主脈的一些老人,前不久已傳信給‘火照神宮’內閣首席長老‘嶽石’前輩,若有他出麵,當可周旋一二。”
頓了頓,他繼續道,“很久以前,嶽石前輩曾承蒙葉妤老祖的恩情,也是太上二長老的師兄,地位崇高,威信十足。若嶽石前輩親自駕臨,事情或許就有轉機了。”
火照神宮!
嶽石!
墨裙少女精神一振,道:“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這件事,先莫要泄露。”
葉紫山叮囑道。
墨裙少女連連點頭。
……
夜色籠罩下的天琊城,燈火璀璨,繁華喧囂。
但祥雲樓內,卻顯得格外冷清。
除了蘇奕,再沒有其他客人。
事實上,整座祥雲樓,除了老板之外,連小廝都沒有一個。
往昔歲月中,哪怕生意再慘淡,老板也雷打不動,直至夜晚子時才打烊。
可此時,祥雲樓老板卻起身,破天荒地提前關上了大門。
而後,他拎著一壇酒,來到蘇奕所坐的酒桌前,在對麵座椅中緩緩坐下,揭開酒壇塵封不知多少年的蓋子,為自己和蘇奕各斟了一杯。
頓時,一陣濃鬱的酒香飄散而出。
就見那酒水色澤如湖泊,在燈影下瀲灩柔和的金光。
祥雲樓老板舉起酒杯,道:“小家夥,是蘇老怪讓你來找我的?他人呢,為何不親自來?”
他臉龐消瘦冷硬,身著布袍長衫,須發有些花白,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連聲音也毫無情緒波動。
“小家夥?“
蘇奕拿起酒杯,看著杯中酒,輕歎道:“這世間,一葉障目者眾,我卻沒想到,連你老屠夫也有眼拙的一天。”
說著,他目光看向對麵的老人,若有所思道:“莫非,這三萬多年來,你還未曾打破道心中那一道壁障?”
祥雲樓老板剛把舉起的杯中酒一飲而儘,聞言,他似受驚般噗的一聲把酒水噴了出來,劇烈咳嗽起來,顯得很狼狽。
可他卻顧不得這些,眸子如冷電般駭人,死死盯著蘇奕,神色明滅不定,道:“蘇老怪!?”
聲音罕見地有些激動,態度也罕見的有些失控!
蘇奕把杯中酒飲儘,這才微笑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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