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古族曲氏、洪氏、澹台氏一起找上門“趁火打劫”,言之鑿鑿表示,崔龍象遭遇了黑色冥船,已經從世間消失,再無法返回。
這讓崔長安焉能不擔憂?
蘇奕笑起來,語帶調侃道:“放心吧,你父親那等老奸巨猾之輩,無論做任何事情,皆會預留諸般後手,他若察覺到危險,早提前一步逃了,根本不可能給危險找上門的機會。”
崔長安明顯輕鬆不少。
蘇奕的判斷,他自然是信服的。
畢竟,這可是曾劍壓諸天的玄鈞劍主,幽冥天下皆畏之如神的傳奇!
蘇奕忽地問道:“對了,此次古族曲氏為何會提出,要進入裁決司遺址走一遭的要求?”
崔長安皺眉道:“我心中也頗為疑惑,因為裁決司遺址,在亙古的時候,本就是關押天下凶惡之輩的牢獄,雖說在很久以前就徹底荒廢掉,但據我父親所說,裁決司遺址內,兀自還關押著一些極端邪惡的生靈,難道說……曲家是想打開牢籠,放那些極端邪惡的生靈出世?”
說到這,崔長安臉色都不禁凝重起來。
蘇奕眸光閃動,道:“你可知道,曲伯齡這老家夥,如今是否還在曲家?”
曲伯齡,幽冥六尊之一的“血荒冥尊”,和“裁決冥尊”崔龍象齊名。
此人曾在崔龍象手底下吃過大虧,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
曲家和崔家的交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直至如今,兩大古族至今的關係,也是勢同水火。
崔長安道:“據說,曲伯齡這老匹夫在很久以前的時候,就在其宗族禁地內閉關,至今沒有一點消息傳出。”
說到這,崔長安似意識到什麼,吃驚道:“蘇伯父,您懷疑曲家想要進入裁決司遺址的事情,是受到曲伯齡的指使?”
蘇奕搖頭道:“不好說。”
曲伯齡此人,城府深沉,當初敗在崔龍象手中後,一身道行遭受到近乎無法修複的重創。
也因此事,讓曲伯齡懷恨在心。
如今,世間傳出崔龍象遭遇神秘冥船,無法從苦海返回的消息,而再過不久,千年一度的萬燈節也將來臨。
這等情況下,崔氏可謂是群龍無首,處境微妙。
一般的勢力,或許不敢打崔氏的主意。
可對古族曲氏這等龐然大物而言,這無疑是對崔氏進行報複的一個絕佳機會!
本就對崔龍象恨之入骨的曲伯齡,又怎會錯失這等良機?
若真如此,事情就嚴重了。
崔長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神色凝重道:“這麼說的話,當萬燈節來臨時,我崔氏一族不止要提防那夜幕黑暗中出現的詭異不詳力量,還要提防曲氏一族趁機興風作浪。”
蘇奕道:“事情應該不會像你想的那嚴重,畢竟,若曲伯齡這老東西真的恢複了巔峰時的道行,根本無須等到萬燈節來臨,直接來找你們崔家麻煩便可。”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如今,曲氏、洪氏、澹台氏卻一起前來和你們崔家談條件,這分明就是試探之舉。”
“試探?”
崔長安露出思忖之色。
“不錯,畢竟,哪怕你父親如今不在,以你們崔家的力量,依舊不容小覷,哪怕他們那些古族一起聯手,不付出慘重的代價,也休想從你們崔家身上占到便宜。”
蘇奕隨口道,“更何況,他們恐怕也拿捏不準,你父親臨走的時候,是否留有後手,故而,才會在今天登門造訪,提出那些過分的要求。”
“若你今日選擇隱忍答應那些條件,他們必然會認為,你們崔家底氣不足,不敢和他們徹底撕破臉,接下來,他們隻會蹬鼻子上臉,步步緊逼,提出越來越多的要求,哪怕最終滅不了你們崔家,也得狠狠宰一刀不可。”
說到這,蘇奕不由哂笑,“這就叫抱薪救火,薪不儘,火不滅。”
崔長安身為一族族長,自然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隻不過,聽到蘇奕這番分析後,他這才深刻意識到一件事——
如今他們崔氏一族,已經被諸多古老勢力視作肥羊,誰都想趁著萬燈節來臨時,狠狠撲上來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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