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帶著人把幾根繩子也從城牆上垂了下來,楊信迅速退到了城牆根,此刻對麵數千張弓都在瞄準他,他視若無睹地站在根繩子旁,用刀刃繼續壓著那人脖子,另一隻手迅速抓住了繩子……
“我送你去見舒爾哈齊!”
他說道。
說完他就要拉那刀。
但就在同時,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向後直刺他肋下,楊信毫不猶豫地鬆開握刀的手順勢下砸,那匕首劃過他肋下,在全鐵甲的鍛鐵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就在同時那人向右翻滾著倒下,緊接著對麵十幾支箭呼嘯而至,騎兵狂奔的馬蹄聲跟著傳來,楊信顧不上再管他,急忙轉身在利箭撞擊全鐵甲的聲音中縱身躍起轉眼間上了城牆。他一上去就奪過一名士兵手中長矛對著那人投出,後者已經爬起並狂奔向前,長矛終究不是弓箭易於瞄準,隻是紮進了他的屁股,而且還是正中間。
那人慘叫著撲倒。
但幾乎同時對麵狂奔而來的騎兵就淹沒了他,楊信再投第二支長矛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了。
楊信轉頭看著金台吉。
如果金台吉之前下令放箭,那這個人根本逃不了。
“他終究是我妹妹的兒子!”
金台吉緩緩說道。
“你妹妹的兒子?”
楊信愕然說道。
緊接著他就清醒過來。
“我擦!”
他驚叫一聲一把奪過周遇吉手中的弓箭,毫不猶豫地轉頭尋找,但那人已經被密集的騎兵護在中間並遠去,他恨恨地一箭射死一名建奴,然後沒好氣地把弓箭扔給周遇吉。
那是黃台吉!
“大貝勒,夜間我突圍出去,你寫信給炒花和熊廷弼!”
錯過了殺死黃台吉的楊信,心情惡劣地對金台吉說道。
“你如何突圍?”
剛剛救回的德爾格勒說道。
“我能把你救回來,難道還不能衝出去?”
楊信說道。
“十五日為限,我最多能守十五日,否則就算你帶救兵回來也隻能給我收屍了。”
金台吉說道。
他其實是說給那些手下聽的,他的意思是讓這些手下再跟他堅持半個月,實際上真要拚死抵抗,野豬皮打不開葉赫城,但他能困死,金台吉那些手下對他的忠心是有限度的。所以金台吉給他們一個期限,十五天後楊信帶不來援軍那也就不會有援軍了,否則這麼長時間足夠炒花的數萬騎兵完成集結並且到達,哪怕明軍從沈陽反攻也足夠了。
如果半個月沒有援軍,那就代表著沒人救他們。
那時候金台吉不再強求這些部下跟著他一起被困死在城內。
但在這之前,咱們還是齊心協力。
“可以!”
楊信很乾脆地說。
“周兄弟,我沒法帶你走了!”
他緊接著對周遇吉說道。
“若周某死在這裡,還請楊兄照顧我家人!”
周遇吉說道。
他知道自己跟著楊信隻能拖累這家夥。
“放心,若有不幸,汝妻子吾養之!”
楊信說道。
周遇吉已經娶妻,而且也是軍戶出身,估計就是那個跟他一起死守寧武關的。
“你會造投石機嗎?”
楊信突然問道。
“楊兄,我好歹也是世代在軍中的,家中兵書也有,要說那些守城器械多數都是懂的,葉赫城的確沒有大炮,但其他什麼都不缺。而建奴根本沒有真正的攻城利器,最多不過是火藥,但也是從官軍手中繳獲,數量不會太多,真要堅守彆說半個月,就是半年都沒什麼問題。”
周遇吉說道。
說話間他看著金台吉。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周兄弟!”
金台吉說道。
這樣楊信就放心了,雖然這時候的周遇吉還不是寧武關的周遇吉,但這時候葉赫部的士兵,也不是寧武關那些明軍,以野豬皮的攻城手段,真要是周遇吉幫著金台吉製造出足夠的守城器械,那野豬皮還真就未必能在半年內攻下來。
說到底這時候野豬皮的攻城手段是真原始。
剩下就很簡單了,金台吉迅速給熊廷弼,宰賽,甚至炒花和炒花五大營的另一個重要人物,也就是巴林部的額布德格依,還有大名鼎鼎的東哥她公公,也就是和宰賽一起在鐵嶺窺伺的暖兔各自寫信向他們求救。這裡麵額布德格依的實力堪比炒花,他手下有十個諾顏,基本上炒花,額布德格依,宰賽,三人湊起來就足夠逼迫野豬皮撤軍。
如果熊廷弼再整軍北上,那就是與野豬皮決戰都足夠。
這些信都交給楊信,後者當晚趁著綿綿秋雨,在一片漆黑中悄然下了城牆
感謝書友泰祖家不是貧農是地主,我是草泥瑪,錒鈰釷,燈火見人家,h,亡靈惡龍,無生之始等人的打賞,今天一章,還得和我兒子去醫院,我要崩潰了,剛出院也就十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