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團!
李家的勇氣就這樣被嚇,或者說被騙出來了。
畢竟他們彆無選擇。
李家雖然在遼東稱霸,但那是李成梁和李如鬆時候,尤其李如鬆那是真正受萬曆寵信,以武將持尚方寶劍節製一方令多少文臣側目,可李如鬆死後李家就已經沒有過去的輝煌。也不具備獨霸一方的條件,薩爾滸之敗後就更沒有了,這時候的李家已經惹不起文臣,如果文臣真想拿他們殺雞儆猴,警告那些試圖翻身的將領,那他們真無力反抗。
唯一的希望就是萬曆還能繼續維護他們。
可要讓萬曆維護他們,首先他們就得對萬曆有用才行,眼下可以說是李家生死存亡的關頭。
必須拚一把。
反正就算失敗也無非再死幾千士兵。
“炒花到何處了?”
楊信問道。
“炒花昨日入鎮西堡,奧巴代青率領原本宰賽各部聯軍自慶雲堡南下與其會和,據說紮魯特部的鐘嫩在其中,另外暖兔也率所部到達,各部加起來最少也得三萬騎,對外號稱十萬騎。”
李如柏說道。
李如楨是沒指望的,但李如柏好歹還是有點能力。
“建奴呢?”
楊信問。
“建奴留守者一萬,以扈爾漢留守開原,分三千駐鐵嶺,由老奴庶子阿巴泰統帥,我軍仍舊控製懿路,蒲河兩城。”
李如柏說道。
也就是說目前局勢是明軍以沈陽為前沿,以懿路,蒲河兩城為前哨,和建奴的阿巴泰部三千人隔著凡河對峙,阿巴泰後麵是野豬皮五大臣之一的扈爾漢所部七千主力,一旦明軍反攻鐵嶺,緊接著扈爾漢就到了,野戰中李如楨和賀世賢兩部加起來也打不過他。而這個對峙區旁邊遊弋著炒花集結內喀爾喀五部的三萬騎兵窺伺,具體幫誰還得看情況,但在北邊還有野豬皮的五萬大軍,正在葉赫城與金台吉叔侄糾纏,如果這邊反攻鐵嶺,野豬皮有可能放棄葉赫轉而以大軍回頭收拾這敢捅他後背的。
而哪怕明軍加蒙古也打不過也。
明軍這邊熊廷弼是無能為力,他最多也就再拚湊一萬多點能打的。
楊信這是在玩火。
真得玩火。
真激怒了野豬皮索性憑借開原鐵嶺的糧食,放棄葉赫部全力來攻沈陽,那熊廷弼得氣瘋。
但如果成功了呢?
就算野豬皮強攻,明軍能夠死守沈陽呢?
和野豬皮的戰爭,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誘他攻城,然後消耗其實力。
“二位,我們必須快,金台吉說過,他最多堅守半個月,超過這個期限就算他想堅持,他手下也會投降的,這已經過去近半,最遲後天我們就得出現在鐵嶺城下,然後以最快速度一鼓作氣攻下,否則我們就必須得麵對野豬皮回師的五萬大軍。我會為二位打開城門,這一點你們無需懷疑,隻要城門打開,炒花就不可能忍住,剩下鐵嶺城內的戰鬥就得看你們了,然後我們以最快速度清空鐵嶺同時佯攻開原。一旦野豬皮回師,我們就以最快速度撤回,無論接下來野豬皮是否進犯沈陽,此役我們斬獲的建奴首級,就是李家保命的依仗,包括蒙古人斬獲的你們也不妨買來,可以事先與他們談好價錢。
兩千建奴首級足以堵住那些文官的嘴。”
楊信說道。
“但野豬皮進犯沈陽呢?”
李如柏說道。
不得不說這家夥真廢了,對野豬皮怕的都腿軟了。
“肖城公,我實在不明白,您擁有一座周長九裡,高兩丈半,全部包磚的堅固城池,上萬的士兵,還有不下兩萬隨時可以拿起武器的青壯,為何要怕一群除了爬梯子,幾乎不懂其他進攻手段的野人?”
楊信忍無可忍地說。
“我自己在戰場上殺的建奴近百,宰了他們至少一個牛錄額真,與我一同去葉赫部的一名錦州軍戶,同樣斬殺不下三十,這就是建奴,難道李家那些跟著你們身經百戰的精銳還不如一個普通軍戶?野豬皮又如何?難道不是當年令尊賬下一個家奴?”
他緊接著說道。
李如柏兄弟尷尬地沉默著。
“二位,錢財這東西,有命花才是錢財!”
陳於階為虎作倀。
“唉!”
李如柏長歎一聲。
可憐這對都六十多的老兄弟,被他倆折騰得眼看著都蒼老了許多。
當然,他們活該。
不是他們家玩寇自重,哪有野豬皮的今天。
“我算是被你教壞了!”
出來後陳於階哀歎道。
想他一個從小聖賢之道熏陶出來的正牌生員,詩書傳家的江左世家吳門俊秀,自從交了這個損友之後,什麼窩藏逃犯,打架鬥毆,賄賂官員統統都參與過了,如今連偽造他人信件誣陷兵部尚書都乾出來了,此刻他恍如一個剛在夜店狂歡完的乖乖女,帶著一臉醉意,衣衫淩亂地站在燈紅酒綠的門前驀然回首……
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