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爾等欲何為?”
楊信咆哮著。
說完他猛然間將死馬甩出。
那些土兵瞬間崩潰,死馬緊接著撞在他們中間。
而楊信再次躍起,在整個軍營炸營的混亂中,一刻不停地狂奔跳躍轉眼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不過今晚他已經玩夠了,楊都督直接返回山林,然後背起了等在那裡的隴孝祖。在貴陽周圍所有叛軍一片混亂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貴陽城下,緊接著向上麵拋出了繩索和飛爪。
不過用不著這麼麻煩。
緊接著上麵一陣混亂,然後一片弩箭指向了他們,無數目光在火光中注視著他們,甚至還有人舉起了大石頭……
“是我!”
楊信沒好氣地喝道。
“楊,楊都督?”
一個將領模樣的驚訝地說道。
“你是,你是那個威清衛指揮僉事朱永年吧?”
楊信說道。
說話間上麵放下了吊籃。
幾分鐘後。
“都督可玩的開心?”
城樓內王三善並不愉快地看著被接到城牆上的楊都督說道。
說話間他還看了看隴孝祖。
“這位是烏撒知府隴夫人之女,隴夫人在畢節擊潰叛軍,正在準備進攻安邦彥老巢。”
楊信說道。
“令堂真是女中豪傑。”
王三善看著隴孝祖多少有些意外地說道。
這還算是好消息。
至少王三善可以確定祿隴兩家不會跟著一起造反了,至於隴應祥進攻安邦彥老巢這種事情聽聽就行,祿隴兩家所有軍隊加起來,估計也打不下慕俄格城。這些土司裡麵安家是占據壓倒性優勢的老大,其他幾家也就奢家能與之匹敵,但也要比安家弱,至於祿隴這些就更弱了。
安家可是貴州宣慰使。
其他隻能是宣撫使,土知府,這些土司裡麵宣慰司是三品,宣撫使和土知府四品。
等級不一樣。
“城裡還有多少糧食,能支撐多少天?”
楊信說道。
如今這些文官看他都沒好臉色。
畢竟這一切說白了就是他瞎胡搞搞出來的,他現在做的在王三善這些人看來那完全是贖罪,不是他在永寧的胡搞,奢崇明還不至於造反,可以說整個西南三省一片雞飛狗跳,大半個貴州戰火紛飛,全都是這個混蛋的責任。
“倆月。”
王三善很乾脆地說。
“那就不急了,先讓我玩半個月。”
楊信說道。
“都督隨便,下官這裡能做的就是堅守貴陽了。”
王三善說道。
他已經在城牆上衣不解帶地堅持一個多月了,甚至還挨了一箭,貴陽城內軍民死傷數千,都是這個混蛋搞出來的,他很難對楊都督有什麼好臉色。
而且楊信又沒帶援軍來。
很顯然他不認為這個家夥一個人能解決外麵十萬大軍,也就是說他們還得繼續堅持下去,而且不知道得堅持到何時,至少從楊信帶來的消息看還遙遙無期。同樣是文官的王三善很清楚那些同僚在這種事情上會是什麼效率,如果朱燮元至今還不能反攻奪回遵義,那麼至少兩個月內他很難看到解圍的希望。
畢節,烏撒的解圍沒什麼用。
因為那裡無法支撐向貴陽的大規模進軍。
畢節向北的山路太難走。
唯一能夠大規模進軍貴陽的,隻有從遵義北上,這條才是貴陽向南的最主要大路……
雖然這條大路其實最窄的地方也就四尺,但在貴州這個地方,這樣的驛道就已經是大路了,從畢節北上最窄的地方還不到三尺,而且必須穿過安家的核心區。總之楊信的歸來隻能說他還算負責任,沒有拋棄貴陽的數十萬軍民,但他的歸來也沒給貴陽軍民帶來太多好東西。
貴陽軍民還得繼續他們被圍困的艱難日子。
而且隻有兩個月的存糧。
楊信才懶得管他,在城牆上那些軍民很不友好的目光中,迅速帶著隴孝祖去了守誠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