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留給我的那封信我也看過了。你小子,簡直癡心妄想,彆說下輩子,就是下下輩子,你也沒有機會。”
沈淩霄苦澀一笑。
他以兩指輕彈了飛廉的墓碑。
像往常一樣,在他頑劣時,彈他的腦門。
每次,他都會吃痛地捂著額頭告饒,求他不要再打了。
可這次,他是冰冷的石碑,無法躲閃,卻學會了反擊。
沈淩霄的手指有些痛。
那酥麻的疼痛感從指尖一直蔓延向胸口。
沈淩霄痛得,彎下腰,單手扶著飛廉的墓碑,額頭靠了上去。
“雖然你不能贏我,但下一世,我允許你和我公平競爭一世。”
“所以,你一定記得回來找我,下一世,你還要做我弟弟,這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絕不食言。”
沈淩霄的眼淚順著深刻的輪廓滑下,滴落到飛廉的墓碑上,發出晶瑩的光澤。
楚寒雪蹲下身。
這幾日,她向嬤嬤請教,學會了用廢棄的布料折出花朵。
雖然不多,但也有很多顏色,在這蒼白的雪景中,看著好不熱鬨。
她輕輕將手中的花束放到他的墓碑前,柔聲說道:
“飛廉小將軍,我來看你啦。”
“剛剛我聽到,你給淩霄哥留了信,好偏心,我都沒有。”
她立即釋懷一笑,無比燦爛。
“沒關係,我原諒你啦。”
“飛廉,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過來看你。”
正說著,楚寒雪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每次都躲在那棵樹的後麵,我不敢麵對你。”
“我無法接受,你這樣一個溫暖的人,此刻就是一捧不能言語的土,是冷冰冰的石碑。”
“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你,可你一直躲在霧裡,不肯見我。”
說到這,楚寒雪已經泣不成聲。
沈淩霄回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彎下腰,整張臉都埋在她的肩窩上。
“飛廉,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幾次都想去找你。”
楚寒雪伏在沈淩霄的懷中,含糊不清地說著。
可這句話的每一個字,對於沈淩霄來說,都無異於是一把刀,一點一點刺入他的身體。
“好了,乖,彆說了,沒事了。”
沈淩霄將她抱得更緊。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慶幸,在她崩潰之前,他趕了回來。
現在的他,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的人。
飛廉的死,姐姐的生死未卜,北境的逆境……
每一件事,都像是砍斷了一條他身上的安全鎖鏈。
而楚寒雪無非是綁在他身上,最要緊的那條。
若是這條線斷了,他必將墜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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