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願賭服輸喝了兩瓶伏特加。
喝得胃裡直犯惡心,跑到衛生間洗手台大吐。
一位路過的好心的服務生給她遞了紙巾。
“謝謝你。”她接過紙巾擦完嘴,才抬起頭看鏡子裡的自己。
原本想著整理妝容,自己不至於太狼狽。卻意外看到給自己遞紙的服務生,是個貌似故友的年輕小夥。
“不客氣,需要我扶您去休息嗎?還是要聯係你的家屬朋友帶您回家。”
“家屬朋友?”
“我沒有家屬。”
她的臉帶著醉酒的熏紅,說話也變得軟糯。還帶著幾分委屈。
“那需要我為您做些什麼呢?”
似乎是酒精的作用。她迷迷糊糊的。
“我沒有了,我再也沒有了。”她沒有聽見服務生後來的問話,她陷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她轉身走了幾步,醉的腿軟,倒在那名服務生懷裡。
狗血地讓出門來尋她的賀寂州看到。
可是她醉了。
她在夢裡好像看到賀寂州給了服務生一拳,抱起她走了。
她吐在了賀寂州身上,和他撒酒瘋。
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她想對賀寂州發火。借著酒意,卻也隻敢說那麼一點,發那麼一點火。
“你嫌臟?”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麼措辭,說出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本能。
“好啊,那我就離你遠遠的。餘生不見,夠不夠遠?”
她明明嘴角向上咧著,在笑。可她眼裡溢出來的,裝不回去的眼淚騙不了人。
她知道自己在他麵前不能這麼口不擇言。可她不知道怎麼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全場鴉雀無聲。
洪官陽趕緊驅散了包廂裡的所有人。把這片戰場留給賀寂州。
比起包廂裡的其他人,他對賀寂州和許懿之間的愛恨情仇有所耳聞。
賀寂州氣得臉色鐵青。
“你他媽說什麼?”他站直身體,三步做兩步逼近許懿,甩了她一巴掌。
“啪——”
許懿被扇倒在地,意外地帶過茶幾上的瓷器摔裂在地。嘴角和小臂都流著血。
“我說,我們以後不會再有瓜葛。”她不管耳朵裡的耳鳴,她努力地口齒清晰地說出話裡的每一個字。
“許懿,你他媽敢!”
賀寂州一腳踢翻剛才他坐過的單人沙發。
“轟——”,沙發筆直地倒在許懿的身邊,壓住她支撐身子流著血的手臂。
她身子猛然一顫。
“我沒有家屬朋友,沒有親情愛情友情。沒有絲毫的身外之物。”
“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信不信……”他總是拿這個堵住她試圖和他吵架的嘴,她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她直接打斷他,這次,是她不想聽他的廢話。
“我信。可是我連死都敢。我死過一次了。賀寂州,我已經不在乎了。”
他猩紅的眼睛,對著她了無生息的一汪水眼。
賀寂州隻是想懲罰她昨晚的不守婦德。
但今晚的事態發展超乎他的預料。
他不管不顧地把許懿帶回州莊,囚禁起來。
“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滾出來。”
許懿不認錯,連著兩天不吃不喝不睡。
賀寂州忍無可忍,他逼著她吃飯,逼著她喝水,還給她下安眠藥,逼她睡覺。
“你他媽當你誰啊?”他摔了書房桌上的所有東西。
嘴裡卻隻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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