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漠傍晚回紅珊瑚彆墅的時候,手裡握的還是她給他的裝青瓜汁的玻璃瓶。
跨進前院,首先迎上來的就是他的兩個小不點。
“爸爸。”
“爸爸。”
薄一顧放下玩具樂顛顛地跑上來抱住薄時漠的小腿,薄一衍緊跟其後,但他沒有要抱抱。就站在離薄時漠半米遠的地方。
“爸爸。”他也乖乖喊了一聲爸爸。
媽媽說過,看見爸爸下班回來一定要喊爸爸,這是小孩子的禮貌。
“嗯,今天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薄時漠抱起薄一顧,讓他坐在他拿玻璃罐的手臂上。他手臂有力,小顧兒也才那麼一點大,不怕摔。
他又從容地伸一隻手輕輕蹂躪薄一衍的軟萌的臉蛋。再牽著他的手往裡走。
薄一衍長得極像他,他每每見他,都有些恍惚。因為他從來沒想過他的臉也可以這麼可愛,這麼白淨。
“小顧兒有,哥哥沒有。”
“我有。”薄一衍義正言辭的糾正他弟弟的話。雖然故意嚴肅,但聲音還是奶萌奶萌的。壓根聽不出嚴肅。
往裡走得深,到了裡廳,他才見到陸相挽。
陸相挽見孩子就那麼坐著怕不安全。
“好了,羅娜,把孩子抱下去。”
“是,太太。”
“衍兒,你和弟弟去玩,媽媽有話和爸爸說。”
“好。”
孩子走後,她在餐桌上坐下,他也跟著她的步子在她的一邊坐下。
他還刻意的把空的一滴不剩的玻璃瓶往她麵前推,就像個邀功的小孩。
陸相挽看見了,也接過了,但轉手就把它擱置在桌子的一旁。
她沒理解他的意思。
薄時漠就像個沒吃到糖的孩子那樣失意。
“我想了很久語言組織我也不是很擅長,所以我就有話直說了。”
“嗯。”他現在就盯著那隻玻璃罐。
“概括起來就是。”
“你的小時候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對你的看法會陷入消極。”
“一個人過去的狼狽和不堪代表不了什麼。重要的是他現在活的很好。”
“你上次的玩笑我也考慮過了。我覺得我可以試著接受你。”
“什麼玩笑?”他的目光從玻璃罐身上瞬移到陸相挽的臉上。
就那麼突然得,讓陸相挽猝不及防。
“你說對我日久生情的那個玩笑。”
“你覺得那是一個玩笑?”薄時漠落寞了,心裡空落落的,他從前從來沒有這麼空落落過。
“那不然呢?過去這三年半,你的一言一行哪裡是愛我的表現。”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要留著我,我也可以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所以這次機會你要不要?”
他覺得怎麼有點峰回路轉的意思。她不是把那當做一個玩笑嗎?
他先點頭再說。
“好,那我們約法三章。”
“第一,平等尊重。”
“第二,家庭和諧。”
“第三,誠實守信。”
“這些你做的到嗎?”
他沒有回答她。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