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如昨夜裡三點多才回的花溪彆墅,淩軼今早上七點就來敲淩司如的門。
門外的女隨從堅持不懈三秒一敲,這覺實在是睡不了,淩司如怎麼也得醒了掀被子起身。
她坐起來緩緩,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實在還沒睡醒,猛地一下睜開眼睛,伏身從右手抽屜裡拿出來一張麵膜,在臉上工工整整貼好,才下床轉回彎去開門。
“姑姑。”
“嗯。”
來人正是淩亢的親妹妹淩軼。淩司如體麵叫她聲姑姑。她眼珠子快速左右一掃,淩軼背後隻站著幾個女隨從,不見淩夏潯。
她開門之後,就往回走自顧自坐回床上,淩軼跟著她,等她站定,她的女侍從就給淩軼拉了張凳子,人順勢就坐在淩司如對麵。
“人還沒睡醒就敷麵膜。難得見你這麼愛美。“
淩司如平日裡的確不愛化妝。此刻敷麵膜也是為了掩飾臉上的劃口。
她知道淩軼這句話無意探究,重在調侃取笑而已,她倒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盤腿坐在床上,直著腰。
和淩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短短幾秒之內,她就猜到了淩軼的來意。所以她也沒心思和淩軼說兜圈子的話。畢竟她淩家可沒良善之輩,就是個個圖謀不同,謀取而後瓜分而已。
沒必要把誰看得太無知。
而淩軼今天來了,她猜八成是為了站隊。
“姑姑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這偏遠的郊邊彆墅也不比那三寶殿鼎鼎大名,姑姑今天到這來,是因為薄盛來吧?”
薄盛來的事,淩邱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她篤定淩軼也會知道,畢竟要多一個人坐在她頭上,要她是淩軼,這事就那麼突然掄在她頭上,她心裡也得膈應著寢食不安。
淩司如說完就是笑得客氣。
話和笑臉都不褒不貶。
淩軼也不做它話,對其他視如無睹,就是來要個答案,所以平日裡慣用的高深莫測,在這一刻她也就全都放下。
“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我問你,薄盛來到底是不是淩亢的親生兒子?”
是或者不是,淩軼也不可能聽她口說無憑,誰張嘴都可以說個答案出來。所以她這趟來是要來問確鑿證據,不過巧了,淩司如正好沒有。
她也隻有一個猜測的答案
她便裝作無意惋惜的樣子推辭。
“姑姑誤會了,這我也不知道。”
淩軼不知道淩司如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在她看來,淩司如算計人心的本事絕對不在她之下。
這不知道三個字從淩軼臉色看來,也顯然是不滿意。
她知道淩司如或許不會說真話。
所以她這一路上都在算淩司如會在算什麼。她開始以長輩自居好言相勸,試圖拉淩司如一步步走進她的構圖裡。
走她的第二步棋。
“你現在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你爸百年之後,這總裁的位置必定就是你的。薄盛來要是來摻和一腳,事情可就難說了。”
“姑姑這是來好心警告你,莫將可乘之機拱手他人,省的你日後後悔。”
淩司如倒還真不會後悔。
她聽著淩軼的話裡意思,句句都是要她除薄盛來而後快,真是好一招螳螂捕蟬的戲碼。
兩人並不熟絡,她也好奇淩軼選她的理由是什麼。
“若他真是淩亢的親生子,姑姑計劃著該當如何呢?爺爺曆來重男輕女,他或許能是個爺爺喜歡的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