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問她“覺得”。
但她想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薄盛來冷笑幾聲,看著沈青檸的眼裡腥淡的可怕,連著煙色的眼角也在慢慢變紅。倒不是因為眼淚隻是單純得凶。
她既然不能堅定得認為他薄盛來就是薄堪的兒子,又在這,在他麵前演什麼爛好人,充什麼好角色,還真是讓他惡心。
薄盛來越想越氣,握成拳頭的手,大力得捶打在他手邊的桌子上,嚇了沈青檸一跳。沈青檸匆忙抬頭之際,又氣憤起身步步逼近沈青檸,讓她不得不步步撤退。
直至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拽停她的步伐,她驚恐得抬頭看他又低下眉頭。此時此刻兩人身高的差距已然形成巨大的壓迫。
沈青檸心裡害怕。所以低眼垂眉不敢看薄盛來。隻盯著他後腳跟邁近的皮鞋。
“你什麼?你既然不知道,那你在這裝什麼爛好人?滾,給我滾!”
他狠力甩開她的手臂,向後用力推搡她的肩膀。她不受力,踉蹌著要摔倒湊巧被身後女仆接住。
“小姐。”
彆墅裡的仆人沒人稱呼沈青檸做太太。
這是沈青檸自己吩咐的。
沈青檸倚著仆人的手臂站直,抬頭再看薄盛來,他已經背對著她站著。沈青檸張嘴想說點什麼,臨了不成句又無話可說。
“我們走吧。”
她放下搭在女仆身上的手臂,脫掉高跟鞋,裸著腳一步步往回走,垂下的雙手提著她那雙斷了半跟的高跟鞋。
走得無聲無息。
隻有女仆的腳步聲和低聲的對她的關懷發出的竊竊私語。
等到腳步聲慢慢消散。
他突然又揮手打碎桌上的瓶瓶蓋蓋,和那兩份鑒定書,怒吼讓所有人離開。
“滾,全都滾。”
仆人都匆忙逃竄。
偌大的庭院最後隻剩下薄盛來一個人。
好久好久之後。
四麵通風的客廳使得裡麵的涼意實在太重,薄盛來獨自一人坐在其中,待到火氣漸下,他才開始思慮到底是誰在為非作歹。
白頌清的日記裡確實頻繁提起淩亢的名字,但言離字間沒厭惡沒親近沒曖昧。要讓薄盛來信自己是淩亢的種,簡直太沒道理和說服力。
所以他堅信自己一定是薄堪的兒子,所以他猜測利益最大者,就是對他的施害者。
那麼受害者還有誰?
他若是淩家的孩子,利益瓜分之下,淩司如必定也是受害者。所以他和她或者可以是一個同盟,然後反敗為勝。
他迫切所以沒有過多考量。直接掏出手機尋找聊天記錄。
他曾經發過照片給淩司如,所以手裡還有她的聯係方式。
找到之後,他沒有過多考慮話術就直接撥通。
三分鐘之後,淩司如才接了他打給她的第三通。她不是不知道來意,不是不知道來人,更不是不知道來電,她就是故意的等他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