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如哭了一晚上之後,心情確實比之前憋著鬱結在一起的時候好多了,她洗漱完起床,順著樓梯下來坐在裡廳的沙發上吃二十一端給她的早餐。
她叫來門口站站崗的荼二十二。
“二十二,你過來。”
二十二恭敬得站在茶幾外。
淩司如招手讓她走近一點。
“等那孩子出院了,你就抱到民政部去辦個領養手續,再抱回來讓孩子跟著我。”
“您的意思是?”
“讓她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我做她的媽媽,名字我也取好了,就叫做薄妮,輕薄的薄,小妮子的妮。”
淩司如說這番話的時候,眉角都透著溫柔。她很少會低下眼睛,嘴角噙著笑,也很少會在抬眼看荼的時候,眼裡水潤潤的可以倒映出眼前人的影子,但此刻荼二十二在她臉上一次性都看見了。她比之平常剛硬冷血的樣子,此刻更鬆懈懶散,渾身沒有什麼氣場。
荼二十二沒什麼文化。
她打打殺殺慣了,腦子裡找不到什麼東西和淩司如此刻很像。
隻能想到軟乎乎的麵包。
荼二十二起先是震驚的,不過想想自家老大最近去醫院去的這麼頻繁,掐指算算自己老大還有兩個月就是三十五歲的生日了,其他財權女子在自家老大這個年紀,孩子也早就到幼兒大小,倒也能稍微說服自己一點。
所以她什麼也沒問。
眼看著其餘早餐也依次端上桌,淩司如靠坐在沙發背墊上的腰挺坐起來,她下定決心要好好用一段早餐作為一天的開始,然後再開始處理手裡的事。
“下去吧。”
“是。”
南城這邊。
謝居理知道自己的侄女能和薄時漠交好,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攔著自家侄女不讓走,更是趕忙派人替謝柳都收拾好行李,連夜把人送到薄時漠名下的佳豪酒店樓下。又特意讓前台的服務員專門打電話告知薄時漠一聲,知曉電話裡,薄時漠讓人安排謝柳都安排住在自家酒店的豪華套房。
甚是得意。
不知情者,還以為是哪家暴發戶敢在薄氏酒店裡笑得如此不體麵,擾人清靜的聒噪。
“柳都啊,到薄總身邊了就要聽你薄總的話,知書達理,好好表現,一定向薄太太學習。”
這意有所指裡的肮臟意思,謝居理擠眉弄眼的要和謝柳都說清楚。
謝柳都話是答應下了。
“柳都知道。”
謝居理欣慰的拍拍謝柳都的肩膀,就大搖大擺的離開。
謝柳都可沒告訴謝居理,賀寂州問起過自己媽媽的事,她隻告訴他,薄總要帶她去北城和陸相挽見麵,所以問他可不可以。除了南城的薄總,這麼大的國家裡,還有誰能自詡自己是薄總。
謝居理一聽就知道是薄總要見自己侄女。
那哪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這輩子要是有這個福氣攀上了薄時漠這擎天柱,他這輩子就是這南城的王了,想乾什麼不都有人屁顛顛的來?他巴不得還來不及,哪有讓機會自己溜走的道理。
他的笑聲隨著車開遠去,謝柳都還能聽見幾秒。
拿了房卡,謝柳都拒絕服務生的幫助,她自個拉著行李按著指示走近樓梯,就在等電梯的空隙,她對這陌生的環境左右打量,最後一眼打量,打量到酒店後麵的花園的薄時漠的背影。
她提著行李箱開了後門的門,拉著行李箱走近,半道被走上來的保鏢喝令不許靠近。
“薄總,你怎麼了?”
她站在離薄時漠五六米遠的地方,在保鏢都伸手攔著的位置探頭探腦問薄時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事。”
薄時漠單手支在椅子扶手上,謝柳都剛才還好像看見了他用手掌揉搓自己眼睛的動作,雖然夜已經深了,這樣的行為也可能是困了,但謝柳都還是不放心。
“那請問,我可以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