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薄時漠先起的床。
他收拾妥當,臨去公司之前叫來羅娜吩咐。
“派幾個女的時刻跟著她,經過她手拿出去的都要檢查。明白嗎?”
“是。”
羅娜應答下來。
陸相挽上車之後,左右女保鏢開車門坐在她的兩旁,她抬頭去看門口站著的羅娜,羅娜的表情是在默認,陸相挽便明白了,自己的這趟行程是必須要在薄時漠爪牙的嚴苛看守下完成的,一路到達目的地之後,那兩位保鏢也時刻跟隨著她,一路就跟進錄音室,跟進跟出。
之後的錄音非常成功。
兩個小時之後錄音工作就已經全部結束。
陸相挽從錄音室裡出來。
“好啊,非常不錯。”
岑閆走上去,他連連拍手大笑,這次又能給他大賺一筆,他咧著嘴,眉笑眼開得給陸相挽遞杯溫水,手還沒伸直就被她身邊的保鏢給抬手攔下。他皺著眉頭不滿,陸相挽對他微笑著擺手,表示沒關係。
“岑總,今天是我們合約的最後一天,我們從現在開始正式解約了。”
岑閆還想挽留,陸相挽可是塊活招牌,能在她身上賺到的收益可比一整個公司都要強。
“你的天分很好,唱歌屬於你的領地,你就不想再續約嗎?”
陸相挽客氣的笑笑然後從容的拒絕。
“不了,我弟弟有沒有在公司?”
“有啊,今天他也要錄歌。”
陸相挽略微激動。
“你能不能叫他來一趟。”
“行。”
岑閆招手叫過來他的助理。
“去把陸相央叫過來。”
等了幾分鐘。
陸相央終於敲門進來,他眼神疲憊,滿眼血絲,一看就是最近都沒休息好。他一邊走,一邊隨意得胡亂抓撩自己的短頭發,直到走近往隨意旁邊一瞧才發現陸相挽也在這。
“二姐。”
他驚訝的叫喚陸相挽。
陸相挽走近,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來一打五線譜要交給陸相央。
“這是我給你做的曲譜,我希望你看清楚,好好看清楚這首曲子的意思,再填詞。”
陸相挽剛要把東西遞出去,她身旁站著的女保鏢走過來,伸手示意陸相挽,她要先檢查,陸相挽臉色平靜的遞給她,保鏢拿過去檢查了一番,才又還給陸相挽。
“薄總還真是什麼都不放心。”
岑閆嘀嘀咕咕的。
陸相挽終於把東西放在了陸相央的手上。
“小央,這首曲子或許是我畢生最後一首還冠著我陸相挽大名的曲子,你今晚回去就去看看它,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彆辜負了姐姐把這首曲子給你的好意。”
“有時間就鑽研。”
“譜子上遇到什麼事都要學會自己思索,一定不要求助我。不要問我,你的音律學識底子很穩,所以隻要你能想出來就一定是你想的那樣,你明白姐姐的意思嗎?”
陸相挽的眼神很殷切。
陸相央看出來她神色是有點奇怪,但最後也隻是當做這是姐姐對自己的期待。
“明白。”
陸相挽隻能言儘於此。
“那好。”
“姐姐回去了。”
她拍拍陸相央的肩膀走開。
陸相央也跟著轉身。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陸相挽一步步慢慢往外走的身影,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陸相挽了,她從前未婚的時候,腳步活潑雀躍,現在陸相央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她的背影突然好孱弱好安靜。
他知道這些年,他這位姐姐身上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所以他有很多話想說。
但是這絕不是他們姐弟好好說話的時機。
陸相挽曾經說問過他,"在北城的圈子裡,你沒有身家背景,也沒有權勢金錢,你是否能夠站得住?"
當時他沒懂。
他現在懂了。
這句話全部都已經映照在他這位姐姐的身上。
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
對上高高在上的男人。
勢敗。
對吧?
陸相央就這麼看著,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下午四點多,薄時漠回來的時候,前院空無一人,隻有陸相挽安安靜靜坐在秋千上,她腦袋依靠在吊繩上,雙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神情發呆呆滯。
薄時漠一路往前走進外廳,他單手脫了西裝外套和領帶,轉身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和陸相挽斜對。他說話的語氣混不吝的。
“我當你一定要去公司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見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