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寂州的話,很順利的就讓薄時漠的思緒飄移到彆處去。
那日大吵之後,他再沒有看明月莊的監控,也沒有聽聞到明月莊有傳回來的消息。兩人之間更像是在冷戰,彼此隔絕彼此的消息,特意不聞不問。
薄時漠被掛了電話。
他轉手就打開了明月莊的視頻監控。
在三樓的樓梯間,他找到了陸相挽的身影,她穿著白色的外套和天藍色的牛仔褲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按照她的目光角度看過去應該就是二樓的那堵牆。
他從沒有告訴過陸相挽二樓的牆有什麼蹊蹺在其中。
薄時漠按了放大的按鈕,視頻裡放大陸相挽的臉和表情,她看似麵無表情,可是一眨不眨得發呆的眼神讓人覺得詭異,她雙手撐著自己的兩頰,時不時回神看一眼那堵牆之後就又是發呆。太過於重複的動作和神情,令久經戰場的薄時漠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似乎能感覺到陸相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那堵牆的秘密。
他調出她回去之後的所有監控,一幀幀仔細看過去。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蹊蹺在其中,甚至視頻裡這樣坐在台階上凝視二樓那堵牆還是她回去之後的第一次。
他斂眉垂眼,微微搖頭偏過腦袋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陸相挽沒修習過機關秘術應該也不通曉這些暗道密室之類的東西。
他後來就關了監控。
兩人之間現在就隔著一層霧,他不願意過去,她也不聽他的話過來。
所以他選擇了第三個選擇,就是逃避。
他就等著有一天突然就霧散了,突然她就願意自己走過來了。突然什麼都迎刃而解了。
那又怎麼可能呢。
可他不相信。
所以什麼都拖著。
陸相央自從那一晚上打電話被拉黑之後,他便很頹廢。他自知自己沒有能力聯係到淩司如,想要上門求助又從新聞裡看見淩司如重病在救治。慌亂無措之下,想到的,先是淩夏潯,但是他不能保證淩夏潯會救陸相挽,更不知道,他們這些商業貴胄知道之後會不會沆瀣一氣,讓姐姐逃脫無望,中途被掐斷。
所以他放棄對淩夏潯求助。
他這幾天就像是原地打轉的螞蟻,明明知道自己弱小無力,但又背負著重大使命和責任。於是內心很煎熬,每日胡子拉碴的,坐立不安。
直到知道陸相安回國之後。
他突然就有了方向。選擇立馬回南城。
兩人會麵之後,陸相央又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一遍。
陸相安早就是涕泗橫流,抽了不少餐巾紙擦拭眼淚鼻涕。
“你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陸相安也不確定淩夏潯是不是騙他的,他確實是還沒有求證過。
“我也是聽彆人說的,但是二姐現如今確實是被薄時漠把控在手裡,她的電話自從結婚之後我再也沒有撥打成功過,你說這是不是很不正常?”
陸相安先是愣著,後續才是把眼睛越瞪越大,她眼珠子小幅度左右轉動,瞳孔地震,然後突然就站起來往外走。
“我去北城問問他,憑什麼囚禁小挽。”
陸相央趕緊起身快走幾步追上她,然後拉住她。
“你就彆去了,還是先聽二姐的,把家裡人都轉移出去。”
陸相安稍微能冷靜一點。
她紅色眼眶裡的憤怒慢慢平靜下來。
陸相央扶著她坐回位子上。
“大姐,我們是要瞞著他們帶他們出國,還是把實際情況告訴他們?”
陸相安低頭沉思。
“媽媽未必受得了自己的女兒這麼委屈,到時候是一定不想走的。”
陸相央也不知所措。
“那我們要用什麼理由?”
“先讓我想想。”
她好像想起什麼,低著的頭顱突然抬起,嚇到了同樣在沉思的陸相央一跳,他也應激抬起頭,看著陸相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