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夏潯得意。
但這還不夠。
“陸相挽,我告訴你,你十八歲在南城救的那個男人就是你麵前的前夫,你怎麼這麼笨啊,一張人皮麵具居然可以騙你這麼久。你還記不記得他在你耳邊開槍的聲音。”
淩夏潯哈哈大笑。
陸相挽卻還在淩司如死亡的悲傷裡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又是不可置信的秘密。
“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淩夏潯捏著陸相挽的下巴扶正她的腦袋。
陸相挽低頭苦笑,她閉上眼睛讓眼裡的眼淚全部流下,她慢慢抬頭,苦笑的唇哆哆嗦嗦,她張開眼睛對上薄時漠的眼睛。她眼裡真的好失望,就像是隻點著一盞暖燈的黑夜,渾濁黑暗。
“他說得是真的嗎?”
她小心翼翼得輕聲問。
但是薄時漠不回答,他隻是對視。
陸相挽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想要一個死心的答案。
“淩夏潯說得是真的嗎?”
她大吼。
她就是要薄時漠回答。
“那都已經過去了。”
“你現在回到我身邊來。”
他沒否認。
陸相挽懂了。
她不斷搖頭,她不肯上去,她往後躲,步子不斷往後退,她試圖說什麼,但嘴巴哆嗦說不出話來。眼裡的眼淚重又星星點點的凝成透明珠子滾落下來。
“所以是真的。”
“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你。”
“你騙我。”
她大吼他騙她。
她顫顫巍巍得腳軟已經要跌坐下,被淩夏潯拉著肩膀提拉起來,她半個身體已經無力的靠在淩夏潯身上。
“他怎麼敢告訴你,他想殺死你啊。你個笨蛋。”
淩夏潯對她這一句嘲諷是由衷的,不存在任何推波助瀾的算計。
薄時漠見兩人接觸親密,憤怒愈加。
他大吼要陸相挽過來。
“過來。”
“她不過去。”
淩夏潯立刻替她回答。
薄時漠便立刻舉槍對準淩夏潯。
“把人放了。”
他朝淩夏潯吼。
現在陸相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一切如淩司如所願,大勢已成。
淩夏潯便鬆手,他往後退幾步。
陸相挽孤獨無依的站著,但也並未走向薄時漠,她依舊站在淩夏潯的麵前。哆嗦,哭泣,抽噎。
頭頂懸停的直升機早就伸出步槍對準薄時漠,薄時漠的人也早都就在淩夏潯直升機的包圍圈裡,隻要淩夏潯一聲命下,在半空中直升機裡的荼就會開槍對下掃射。
混亂的腳步聲響起。
薄時漠的暗衛終於趕到,他們朝上舉槍。
空陸雙方對峙。
不可否認,淩夏潯不論地勢,人數,還是先進的槍械都在占絕對優勢地位。
薄時漠往前走。
陸相挽眼神迷茫渙散,恍惚中她見眼裡人影晃動,她立刻警戒抬頭,見真是薄時漠在靠近,立馬往後退幾步重新擋在淩夏潯麵前。
“如果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她展開手臂站在淩夏潯麵前。
他從沒說要殺淩夏潯。
陸相挽反應激烈了些。
“你要護著他?”
薄時漠眼裡驚愕,陸相挽堅定的眼神讓他太失望,他朝她吼,拿槍的手也在抖,微微左右扭動的頭是他在極力遏製的殺氣。他咬著後槽牙,已經如鯁在喉,喉結打顫,一口氣都吞咽不下。
“彆再殺人了好嗎?”
陸相挽嗓音在顫抖,她在乞求他,已經卑微得快要跪下。
“你過來,我可以讓他走。”
薄時漠槍往上舉,陸相挽個子不及淩夏潯,所以擋不住他的腦袋,薄時漠的槍此時正對淩夏潯的眉眼。
“我不會過來,你就讓我離開這,行不行?”
她苦苦哀求,嗓子已經沙啞發腫。
“我再說一遍,過來。”
他不吼。
他往前一步走。
薄時漠的苦苦相逼讓陸相挽無能為力得搖頭,她胃裡湧上來的嘔吐感愈加嚴重,不斷抽搐反胃然後瑟瑟的疼。她隻能緊緊皺著眉忍著。
“今天你要麼放我離開,或者就讓我死在這裡,薄時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