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漠之後的兩天都沒再來過。陸相挽被囚禁在這裡食欲很低,夜裡總是睡不著,每天晚上都仰著腦袋看月亮,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底下背靠著床。直到太陽升起為止。
窗子外頭並不是繁華的街道。遠處的那座山上好像種滿了杜鵑花。
羅娜開門進來送飯。
“太太,吃飯了。”
陸相挽依舊坐在床底下靠著床。
“這裡是不是白頌清的故居?”
羅娜拿著筷子的手一抖,她選擇什麼都不說,眸子本就驚訝地抬起,克製自己的心緒慢慢又垂眸下去輕輕把餐具全部都擺好。陸相挽也不用她出口承認,默認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每次薄時漠吩咐隱瞞著點什麼,羅娜總是驚奇陸相挽其實什麼都知道。
陸相挽也隻是認出了那漫山的花而已。
一座山怎麼會天然就長著那許多白色杜鵑花。淩司如和她說過,薄時漠給她種的那座其實是效仿薄堪,隻是薄時漠不懂花語,也不喜歡白色,所以種了一座彩色的。
至於白色杜鵑花,它的寓意是,被愛的歡喜。
這麼一聯係,還真就印證了淩亢催眠白頌清愛上薄堪的故事情節。這漫山的花,應該就是薄堪在表達突然就能被白頌清愛著的歡喜吧。喜從天降,就在荒山上種了一山的花對上天表示報答,如果不是故事本身的內核是哀戚的,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情。
陸相挽坐在原地不動。
羅娜不知道她正在想什麼,隻是飯菜快要涼了。她隻能站在她身後輕輕勸她。
“太太,您先吃飯吧。”
陸相挽沒胃口吃飯。
她轉頭微微抬著腦袋看著羅娜。
“我可以出門嗎?”
她眼裡是渴望的希冀。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您隻可以在這間房間裡自由活動。”
她將頭轉回來。根本就沒任何食欲。
“我不吃,端下去吧。”
“太太,還請彆為難屬下。”
陸相挽朝外不耐煩地揮揮手。羅娜跟了她許多年,也知道陸相挽本來就是個強性子,勸了也白勸,隻能應允出去。總之凡事都彙報給薄時漠做主就是了。
“是。”
陸相挽坐在鐵柵欄圍著的窗邊上發呆。夜深人靜的時候,柵欄外突然傳來‘劈劈啪啪’的動靜。陸相挽的腦袋探不出去,她隻能轉著腦袋左看右看是哪來的聲音。
“誰?”
“我。”
“賀寂州?”
賀寂州從底下徒手爬上來。他兩手抓著陽台的圍欄一踩一蹬就落地在窗外的小陽台上。陸相挽盯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根本就不明所以,深更半夜,賀寂州好端端爬牆來見她。就憑他倆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任何理由,他要以這種形式見她吧。
“薄時漠讓你來的?”
不對。薄時漠要是應允的話,應該走大門才對。可是陸相挽除此之外一點也猜不著還有什麼神經質的理由。她隻是知道自己絕對猜錯了。
“我偷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