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從樓下走到頂樓站在門口。
薄時漠還坐在那張椅子上。
“去辦手續吧。”
“把她的罪撤了。”
他的語速慢。略微彎著腰看著地麵。
可是白一站在那不動。隻要錢到位,她的罪責沒關係的。可是淩夏潯要是故技重施,陸相挽還是難逃此劫的,白一想了好久,還是覺得賀寂州說得對。
“漠哥。”
白一猶猶豫豫叫他的名字,想要反對可是又不敢說話。
薄時漠回頭看他一眼。
“少廢話。”
“是。”
薄時漠宣告琛芫破產之後,他沒隨著陸相挽出國,那天早上他隻是坐在紅珊瑚彆墅的廢墟裡等著,他已經猜到了淩夏潯是為他來的。既然如此就不會隻是為了讓他破產這麼簡單,他和淩夏潯在報複心上是一類人。他太了解他的手段。他現在已經沒權沒勢,陸相挽不會甘願做他的女人,既然都要分手,就把最後一份占有留在腦海裡吧。
淩夏潯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他也沒必要牽連她。她出國之後永遠不會知道他的下落。
風斷斷續續吹過來。薄時漠坐在廢墟前頭一動不動。
等到太陽高高懸掛在頭頂,終於淩夏潯從山下台階上來,他鼓著掌往前走。極脆的掌聲在幾座山巒之間留有回聲。薄時漠並未抬頭看他一眼,哀傷的眸子在聽到外人動靜的一瞬已經恢複成了淡漠。
“薄總果然是好財力。”
“區區小事,薄總擺平的如此輕鬆,好生不叫我仰慕。”
他走到薄時漠眼前。起碼他的皮鞋出現在薄時漠低垂的視線裡之後,他終於慢慢抬頭盯著淩夏潯,隻是麵上還是沒有表情。這副淡漠無畏的樣子,讓淩夏潯煩躁厭煩。
“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特地來帶你去見個人。”
“來人哪,帶走。”
薄時漠被荼束了手帶上直升機。
賀寂州將電話打到羅娜手裡。
“陸相挽呢?叫她接電話!”
他開口就是怒氣衝衝的樣子,羅娜根本就不明所以。
“賀總有事,我可以代為轉告。”
“你就告訴我她去哪了?!”
賀寂州絲毫沒有耐心在這電話裡和羅娜兜兜繞繞。他大吼,手用力捶打在方向盤上,發出響亮的鳴笛。
“發生什麼事了嗎?”
“薄時漠都他媽被綁架了,你還問我有沒有事。你他媽快說,陸相挽到底在哪?!”
羅娜現在要是站在他眼前,就這麼囉囉嗦嗦的,他氣急得能立馬掐死她。
“給我說話!”
賀寂州就差把喉嚨吼破了。他大力捶打著方向盤。他急死了,她還擱這護著陸相挽。
羅娜是才知道薄時漠被綁架,可惜白一形單影隻,隻是眼睜睜看見薄時漠被淩夏潯派人押走,不僅人多勢眾,他們還開著直升機,他根本就跟蹤不到也攔不住。情急之下隻能給賀寂州打電話。他先回去開直升機去尋,要賀寂州先集齊人手等著救人。
開直升機去尋,得尋到什麼時候,賀寂州立馬就想起問淩夏潯的同謀。
“太太今天出國。現在應該在機場的路上。”
發生這麼大的事,她還出哪門子國,大抵不就是逃跑。
“給我她的電話!”
賀寂州頭一回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咯。
“她沒有手機,我給你司機的電話。”
這麼多廢話。
“快。”
賀寂州撥打出去。
“喂。”
接電話的果然是個男聲。
“我是賀寂州,我要求陸相挽接電話,快點。”
“太太,賀寂州的電話。”
“喂。”
“我問你現在在哪!”
陸相挽嚇得把手機立馬拿遠一點。
他吼什麼吼。
她在哪和他有什麼關係。
“賀寂州,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