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妹恨不得自己變成小咕咕插翅就飛。
這一次,影子舉起的手碰到了門,發出了輕微的一聲,但很快就停下來了。
門上的影子舉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很低很低的清了清嗓子,又往回推開了他自己的房門。
小七妹趁勢鑽進了耳房。
但這次,她在放瓦片時,不小心發出了輕微的“叮”聲。
正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掃把星又走了過來。
小七妹顧不得其他,趕緊鑽進被窩裡,還沒忘記解開春香的睡穴。
春香睡得流口水了。
掃把星在門外叩門:“小七,你渴不渴?”
小七妹沒說話,假裝自己睡著了。
春香還沒醒,睡得發出了細小的呼嚕聲。
見沒人回話,掃把星又喊:“春香。”
叫叫叫,喊喊喊,你又不是打鳴的公雞。
困倦像潮水一樣襲來,小七妹這個念頭隻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已經再次睡著了。
……
等她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午後了。
日頭高照,陽光晃眼,小腹酸漲,四肢百骸都在發軟,她倦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但肚子在咕咕咕的唱著空城計。
春香在她床邊繡蝴蝶,月牙白的肚兜,繡上了兩隻並飛蝶。
“春香姐,你的臉好像發麵饅頭,又白又軟。”
好想咬一口,一定又軟又甜。
春香沒好氣的啐了她一口:“你的臉才像發麵饅頭呢,我這是銀盤臉,這可是福氣臉,哪怕就是不配少爺,也能配個最好的管事,以後當管事娘子。”
“春香姐,你的胳膊好像甜藕。”
好想咬一口,一定又脆又甜。
“臭小七,你是餓了吧,等著啊,我很快就回來。”
春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風風火火地走了,又風風火火的來了,帶來了一碗香掉牙的七寶五味粥。
吃了東西,感覺又活過來了。
“春香姐,老爺回府了嗎?”她含著勺子問。
“你怎麼不問少爺回府了嗎?”春香打趣她。
“哦,那少爺和老爺兩個人都回府了嗎?”小七妹乖巧地問。
“沒呢,好像出了什麼事,少爺叮囑我照顧好你,就帶著木硯出去了,”春香說道,“還有夫人也出門了。”
看來,朱夫人已經知道她那個堂兄於總管被抓的消息了。
不曉得那位趙督頭頂不頂得住?或許昨晚應該用李昱白的聲音,但李昱白的聲音不那麼好裝。
小七妹舔了舔嘴唇:“那老爺是先回府後又出去了,還是沒回過府?”
“還要來一碗嗎?看你饞得恨不得舔碗,”春香白了她一眼,“你睡傻了吧,老爺的事,像我這樣的小丫頭怎麼會知道。”
真是睡傻了,春香確實不知道,但觀棋想必能知道點邊邊角角。
於是,小七妹端了兩碗粥,晃去了觀棋那。
“你來我這裡做甚?”觀棋很不想理她,畢竟有人好像醋勁挺大的,十個他都惹不起。
“這個粥很好喝,端來給你嘗嘗。”小七妹放下了碗。
趴在床上的觀棋直起身子看了看:“哦,七寶五味粥啊,算你有良心。”
有良心的小七妹準備喂他,嚇得他一個翻身坐起來,痛得摸著屁股喊:“祖宗,你離遠點,站窗戶那去說話。”
已經挨了板子,他不想再受罰。
“你再不好起來,木硯就要成大少爺身邊的第一人了。”小七妹故意刺激他,“木硯比較合大少爺的心意。”
觀棋頓時吃不下了,碗裡的粥恨不得戳個洞出來。
“今天這麼重要的事,都是木硯陪著的,哎,”小七妹歎口氣,“我好替你擔心。”
“以前這麼重要的事,大少爺一定都是帶著你的吧,”她繼續歎氣,“木硯這次要是表現得好,你再躺幾天,哎呦,那可……”
“聽說老爺又是今日回來,他這要是在老爺麵前立了功露了臉,哎,我好替你擔心。”
“老爺今日回京都,估計也得進宮,”觀棋說,“太皇太後讓林尚宮今日去書院了,梅高錢朱四大家的當家人也都去了,估摸著今日高梅兩家的事就能見個分曉了。”
“林尚宮又是什麼人?很大的官嗎?”小七妹問。
觀棋:“嗯,從三品的女官,和李昱白的品級一樣,不過沒有李大人有實權。但林尚宮是太皇太後貼身的人。”
小七妹明白了:“看來,不是莫夫子醒了,就是梅家的下人招供了?”
觀棋點頭:“對,聽說是梅家的車夫招了。”
小七妹:“車夫招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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