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山說的委屈,是要鑽進王漢他們準備的麻袋裡。
麻袋能折疊,好隨身帶著,是擄人的首選之物。
昏迷的趙煦沒有辦法表示反對,被蜷縮著塞進了麻袋裡,青鸞也縮進另一個麻袋裡。
陳南山謹慎地將假山又恢複了原樣。
王漢和馬超一人扛著個麻袋,四人趕往正院出府的西側角門。
安國府裡還亂著,老夫人那裡也起火了。
王仕楊一直沒出麵,聽說是王定國的夫人在主持大局,此刻都趕去了老夫人院裡。
經過一個偏僻的屋子時,陳南山眼尖地看到了一口棺材,旁邊點著長明燈。
發起麻衣局,用數萬百姓披麻戴孝的慘禍來攪動朝堂風雲的安國府之主,在他被小七妹打死的第三天,既無人祭奠,也無人哀悼,就這樣孤零零的放在他生前絕不會踏足的僻靜小院裡,悄無聲息的腐爛發臭。
陳南山不由得笑出了聲“我可太喜歡小老七了。”
受傷的朱季川看著他一無所知的臉,默默地吞下了一句不影響大局的話。
府裡其他的角門都亂了,但出府的角門並沒亂。
看門的是兩個壯年漢子,脖子上戴著雞哨,在角房一裡一外的站著。
稍有不對,雞哨便會吹響,府裡暗衛便奔湧而至。
王漢和馬超交換了個眼色。
王漢出示腰牌,靠近了門外那人“奉二少爺的令,送放火的賊人去軍營。”
馬超則靠近了門裡那人。
看守角門的人伸手來接腰牌,嘴裡問著“口令。”
“口令就是……”王漢沒鬆手,看角門的人接了腰牌不動,便抬頭看他。
王漢這才鬆了腰牌,湊近他小聲的說“要你的命……”
大手一抓,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一刀將他割了喉。
王超同時行動,欲將角房裡那人拿住。
那人見勢不妙,將雞哨咬在嘴裡,才吹出一聲,便被王超扭斷了脖子。
“快,找鑰匙。”
王漢將麻布袋綁緊,換了位置退到隊伍後,緊張的注視著園裡的動靜。
那一聲哨響雖然短,隻怕也會引來人。
陳南山眼疾手快地將看門人腰間的鑰匙扯下,迅速打開了角門“快走。”
話音未落,已有破空之聲傳來。
“找掩體,快走。”
幾人沿著牆角往長安街上奔走,隻聽見身後已有呼喝聲,陳南山回頭一看,安國府的上空還在冒著火光,有黑影在這火光中朝角門奔過來。
陳南山“你們快走,我往相反方向引開暗衛。”
朱季川身上有傷,王漢馬超一人背著官家一人背著青鸞,唯有他孤身一人,正好合適。
話音剛落,就聽見遠遠的傳來一句聲嘶力竭的哀嚎“定國,我的好大兒,你死得慘啊……”
“定國,我的兒啊,你怎麼忍心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