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成長中,難免會遇見心理過不去,需要有個人來幫忙化解開導的時候。
對於慕容雪在這個晚上突如其來的情緒化,宋平清見怪不怪。
成年人還有受不住工作壓力而心理崩潰的時候,何況慕容雪還是個承擔了成年人責任的未成年人。
再怎麼牛掰的精英教育,也不能強行讓一個孩子承擔不屬於他這個發展階段的東西。
人總要給那些不安的情緒一個傾泄的出口,慕容雪能在宋平清麵前展露這一麵,可以說是宋平清長久以來努力的結果吧。
一個是裝都懶得裝,一個是終於不裝了,怎麼不算是雙向奔赴。
對於死活抱不上大腿的小跟班,和找不到合適小跟班的大腿子,這兩個人能湊在一起其實是彼此的幸運。
慕容雪發泄完情緒直接原地犯困,就那麼靠在宋平清懷裡睡著了,宋平清還睡不得,她至少得先“打掃戰場”。
小心地把慕容雪挪進被窩裡,給她蓋好被子。
又把那些擦過鼻涕和眼淚的垃圾全部清理掉。
再重新調了調空調的溫度,保證不會吹到慕容雪之後,宋平清這才終於躺下休息。
不是宋平清非要多此一舉,非得在慕容雪睡著的時候把這些收拾乾淨,而是她擔心慕容雪好不容易哭一遭休息好的心情被這些垃圾乾擾到。
畢竟大小姐現在的狀態是“睜開眼睛就要好好乾活”,時刻處於高壓狀態之下。
宋平清雖然不能幫她乾活,但既然來探班了,至少能讓慕容雪彆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淩亂無比的房間。
早上六點十五,慕容雪設定的鬨鐘響起。
這一覺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遠遠達不到青少年該有的夜間睡眠。
隻可惜能賴床的是慕容家的大小姐,而不是萬慕集團的雪董。
慕容雪在腦海中學著宋平清的語氣把這幾天惹了自己的人罵了個遍,這才下定起床的決心。
伸手按掉鬨鐘,慕容雪轉過身剛想喊宋平清一起起床吃辦公室早茶,就見宋平清伸手扯過被子把腦袋一蒙,繼續睡了。
好羨慕。
慕容雪的表情不是那麼的高興,眼神仿佛在說為什麼此時此刻能躺在被窩裡賴床的人不是我?
洗漱的冷水撲到臉上,慕容雪才算徹底清醒,走回床邊借著昏黃的燈光換上乾練的衣服,轉身又看了一眼被子裡呼吸平穩微微起伏的那一大個兒。
慕容雪強行安慰自己能有一個人睡懶覺也不錯,我雖然起床了,可是我的靈魂還在被窩裡睡著。
這樣一邊想著,慕容雪一邊扣好扣子走出了董事長休息室。
哼,某些人說是來探班,實則是來這兒補覺來了。
補覺就補吧,總比跟昨天一樣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惹得自己沒法辦公強。
坐到落地窗前,把溫度正好的早餐吃掉,慕容雪重新漱口,再次落座時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
宋平清睡醒時,她們兩個的貼身保鏢隊伍已經瘋魔一輪了。
剛睡醒的宋平清換了一件亮紫色慵懶風的休閒t恤,一條破了洞還帶著各種鎖鏈配飾的牛仔褲,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離開休息室。
剛出來就聽到的就是外麵亂哄一片,慕容雪辦公室的門開著,人卻還坐在椅子上,依舊是一副安安穩穩處理工作的樣子。
見慕容雪的狀態這麼淡定,宋平清便也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又打了個哈欠,走到沙發前坐下才問“外麵這麼吵,你的秘書們居然也不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