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眼,想要說曾氏兩句,但看到桌上裝肉的盆已經空了,甚至連盆底的油汁都不知道被認弄乾淨了。
大家都在偷偷地看著她碗裡的肉,她想要責罵的話吞了回去,順便,把那含在嘴裡舍不得吐出來又難以下咽的肉,嚼了嚼後便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這萬一她責罵的話說了出來,她們以不合她口味為由將肉搶了去,她跟誰哭去?
“都看著老娘乾什麼?怎麼?還要搶老娘的肉吃不成?”趙氏一手護著了麵前的碗,朝著眾人吼了一嗓子。
眾人吞了吞口水,隻好悻悻地低下頭,食不知味地咬著手裡的饅頭,喝著碗裡能見底的清麵糊湯。
他們都沒有吃過三房家裡做的肉,更因為難得的吃上兩口肉,倒是沒有嫌棄肉的味道不好。
“袓,狗娃還想吃肉。”
彆人都怕趙氏,但狗娃卻不怕,一雙大眼睛熾熱地看著趙氏碗裡的肉,直吞口水。
“小孩子少吃些肉,對身體不好。”在這種情況下,趙氏的眼裡可沒有了曾經對曾孫的喜愛,而是緊緊地護著碗裡的肉。
“嗚嗚,奶,狗娃還要吃肉。”狗娃從趙氏那裡要不到肉,便朝著曾氏哭喊了起來。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有饅頭還塞不住你的嘴。”
曾氏氣惱狗娃當著二房的麵在哭鬨,拿起一個饅頭塞進他正哇哇大哭的嘴裡。
二房的人都低著頭,他們知道曾氏肯定偷偷藏了肉出來,有心想去找又不敢,一個個的在心裡恨死了三房家裡。
既然都能給他們二房拿肉了,為什麼不給大房拿呢?
他們要是給大房也分了肉,大房便不會再搶他們的,他們也能吃個夠。
隻是,他們不知道,就算給大房分了肉,以曾氏,趙氏的性格,肯定也還會去搶他們二房的,隻是可能不會全部搶走,而是大發慈心地給他們留些。
飯後,二房一家連個話也沒有,一個個悶著頭的便走了,氣得曾氏又在那裡罵罵咧咧的罵開了。
她專程把肉放進廚櫃裡鎖了起來,不怕她們再搶走,就是為了讓二房給收拾碗筷的。
誰知二房一家憋了一肚子氣,也不再假裝客氣了,直接便離開。
曾氏搓磨兩個兒媳去收拾,容茂才外出去上工,大武二武去了田裡,丫頭片子被曾氏趕出去撿柴挖野菜了。
看著還四平八穩像個老太君一樣坐在那裡的趙氏,曾氏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厭惡,不過很快便收斂了起來,臉上扯出一抹討好的表情。
“娘,你有沒有發現,那個賤丫頭從那天醒來後,似乎變了很多?”
想起這幾天來一直在三房那邊吃了大虧,不但米糧被騙,還騙了她的銀兩去買車買肉。
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一頓肉。
這個仇如果不報回來,她這輩子都睡不安穩了。
聽她說起這個,趙氏的臉色瞬間也陰沉了下來,這幾天大房的在吃虧,她也沒有落到好,特彆是她的嘴,到現在還在痛呢。
她也將這一切倒黴的事件,都歸結到了容月初那個賤丫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