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萊恩哈特宮。
宰相對著鏡子整理著領帶,金邊點綴的純白禮服披在肩上,一朵淡紅的薔薇點綴胸前,格外的英姿颯爽。
他原地轉了幾圈,對這身改良版的款式頗為滿意。
齊格飛原來的那套禮服給麥克維斯打爛了,現在這是新定製的。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慶祝浪潮勝利的典禮,清算貴族的斬首大會,隨便怎麼叫,反正很重要,他總不能真披著黑袍亮相。
老實說,齊格飛實在不喜歡黑袍宰相這個綽號。
這會讓他想起明朝那個黑衣宰相姚廣孝,一個禿驢。
如果可以選,他更希望是“鐵血宰相”這樣的霸氣的稱號。
兀自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宰相忽然眼神一厲,抬手往右用力一揮!
“都站起來!不許跪!”
“嗯……會不會不夠有氣勢。”
齊格飛摸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
“你他媽的在發什麼神經?”
一個困惑中帶著惱火的聲音響起。
雷光立在門口,臉頰抽搐的看著房間裡腦子抽風的男人。
齊格飛沒有半點中二現場被撞破的尷尬,漫不經心地轉過身。
“看來傷勢無礙。”
女騎士麵色紅潤,語調中氣十足,看上去狀態很不錯。
隻有胸前的比基尼盔甲被換成厚纏的繃帶,能看出她先前的確經曆過一場惡戰。
雷光能好的那麼快是因為她的傷勢本來就不嚴重,她當時半死不活的狀態是魔力枯竭導致的。
當然,麥克維斯自己也知道,勇者的手下留情才是她能康複如初的真正原因。
話雖如此,但女騎士依舊極其厭惡齊格飛,而且比以前更討厭。
但奇怪的是,以前她看到這個男人就想上去暴打一頓,可現在卻沒有了那種衝動,反倒是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難以言喻的詭異。
“殿下好點了嗎?”
齊格飛在辦公桌前坐下,隨意問道。
“高燒不退。”麥克維斯沒有一點好氣。
“讓豐收牧師來給她看看,太陽的神術治不了病。”
“哼,她可不是因為生病才發燒的。”
大體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選擇犧牲了萬人的生命感到崩潰吧。
宰相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必須提前習慣,現在有我給她撐著,但以後她得自己扛起摩恩的萬家燈火,一直這副搖擺不定的模樣怎麼和她哥哥鬥?”
他伸了個懶腰接著道:“待會兒的場麵本該由她去效果才最好,我實在不太想搶王女的風頭。”
“呸!”
雷光直接啐了一口以表示她對這些話的嗤之以鼻。
齊格飛毫不在意,拿起手邊的馬克杯,在桌案上敲了敲。
咚咚!
“乾嘛?”
“空了。”
齊格飛指了指就離自己幾步之遙的茶具。
“赤焰普洱,八十度的熱水衝泡。”
女騎士的臉色頓時像抹布一般扭曲在一塊,難看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可下一刻,她卻深吸了口氣,幾步上前奪過馬克杯,用最快的速度放入茶葉,衝進開水,丟回宰相手邊。
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嗬成,仿佛多碰那馬克杯一秒就會氣絕身亡似的。
齊格飛端起茶杯,兀自品味起來。
麥克維斯則望著自己動起來的手腳,氣得直哆嗦。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現象,從她前天醒來後就出現了。
明明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給生吞活剝,可身體卻無法控製地去執行對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