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有了巨鱉分身,曲州大地從此風調雨順,文星昌盛,出了不少名家。直到解放後,不許神仙下凡,有地方領導帶著人上了石龜山山頂,要砍斷巨鱉分身的頭顱。石匠在鑿敲石龜頸時,引得天地異動,一時狂風暴雨,雷電交加,一道閃電擊打在騎在石龜頸上的石匠身上,石匠當場灰飛煙滅,帶頭的領導也被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從此沒有人再打石龜主意,但也不許上山祭拜。
李彬在其上爬玩的時候,石龜脖頸的鑿痕依然還在,李彬也曾仿石匠,拿了把鑿子和鐵錘敲了幾下,沒有看到天地異動,更沒有引下雷電,很是失望了一整子。後來倒是想明白了,估計這些人上去的季節不對,雷雨季節適逢變天,又帶著鐵器,還站在山頂高處,雷電不打倒是沒道理了!
自從雷擊事件之後,民間關於巨鱉的傳說越傳越玄,從石龜山周邊慢慢傳開,說巨鱉分身如何顯靈,百姓求子求醫如何如何。因為上從南天門吸氣,下屙到潘湖進了曲水,曲水沿途水域都有它的鱉子鱉孫,都是神鱉,所以要尊重,一時之間神鱉得寵,大興曲州。到了西遊記開播,有唐僧肉吃了一口不老的典故,曲州的鱉子鱉孫們倒了大黴,三十年安穩日子一夜翻天,成了人們口中的唐僧肉,價格飛速上漲,李彬少時也沒少下塘捉拿,巨鱉分身的鱉子鱉孫日漸凋零,不過十來年,各類大大小小的水域再也難見。
沒了神鱉後代,外地來的鱉在曲水洗了把澡,竟然冐充起神鱉後代,倒也蒙蔽了大家一段時間。隻不過差異不小,被常吃唐僧肉的發現,最後也混不下去了。沒了神鱉,又有人出來解釋,巨鱉分身屙在潘湖的除了鱉子鱉孫,還有龜子龜孫,都是巨鱉沒消化完的靈氣所化,濁物掉落在石龜山,化為長蟲,不然你看,石龜山的蛇是不是比周邊山上的更大更長更多,並且最毒的白頭蟒都隻有在石龜山出沒,鉻鐵頭、眼鏡王蛇都是一大窩一大窩的。這一說法一傳開,曲州的龜子龜孫,石龜山的蛇子蛇孫全成了唐僧肉。到了現在,李彬在石龜山竟然搜索不到幾條白頭莽和鉻鐵頭,眼鏡王蛇也是寥寥幾窩,沒了當初學藝時的繁盛了。就連一路走來的幾座山上,普通的蛇子蛇孫們都少了不少。
李彬登上山頂,石龜一如以往孤零零的趴在那裡,脖頸上的鑿痕還是老樣子,背上還是光凸凸的,除了那點紋路,也沒見長點龜毛。祭拜的香爐早就被當初的領導弄下山砸掉了,世人的煙火它是享用不到了,不過它本身就是吸天地靈氣,想必也不會在意。隻是屙下靈氣的速度慢了點,滿足不了世人的口祭,搞得潘湖曲水再難尋覓它的子子孫孫。李彬在它尾巴上拍了幾下,戲謔道:“龜兄,你要多屙啊,再不屙,血脈不保啊!“
似乎是聽到李彬的戲謔,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黑雲翻滾,狂風大作。李彬抬頭看去,雨雲已成,暴雨馬上就要來了。石台山洞被六小所占,李彬自然不會回去,其它的山洞不少,離山頂還有點距離,這雨眼看就要下了,李彬沒準備下山,石龜脖頸下方,兩爪之間的凹槽也有兩三米深,避風不行,躲躲雨沒問題。
李彬繞到龜身前方,剛進凹槽,上空的雨點就‘啪啪`打在石龜身上,狂風在山頂打了旋,凹槽也被吹進了不少雨點,好在凹槽溝深,讓李彬一時無慮。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更何況這八月高溫帶來的雨水,都是局部生雨雲,範圍也小,更不可能長久。隻是這突如其來的雷電是怎麼回事,李彬剛才觀雲時沒有感應到,更奇怪的是這電弧直接擊打在了李彬頭上的石龜上,李彬在石龜胸下也因為空氣中含水量大而感到了陣陣酥麻。這可不行,這要是萬一碰到斜風飄雨加閃電,自己還不得烤成焦炭,為這十幾天進了李彬肚子的野兔野雞報了燒烤恩怨,這是萬萬行不得。李彬幾乎是一瞬間就放出神識,升向雨雲中。
雨雲中的能量粒子並不厚實,甚至是很稀薄,所以撞擊放出的電弧很細小,銀弧粒子更是少得可憐。李彬身體中的銀弧粒子這段時間主要用在任、魯二小和餘台二老身上,散失有限。但有機會補充,李彬也不會放過,很快就把銀弧粒子一掃而空,全充實進了體內的能量海中。雲層中的粒子慢慢彙聚,李彬沒給它再次形成雷電的機會,席卷一空,順著雨線從空中引了下來,周邊數十米就像下了一場粒子雨。上空的雲層似乎失去了動力,慢慢散去,下層的雨雲隨著雨水下落也不見了蹤影,太陽一下子就照射了下來。
粒子雨下來散開,周邊林木和各種生物都到一次簡單溫養,生機更為活躍了。李彬詫異的不是各種生物的溫養變化,這些在四合物就知道了。而是在剛才的粒子引導中,李彬`看"到了自已小時候玩過的桃木劍、三清鐘等法器,練了三年書法的手抄本巜道德經》也出現在識海中。這些東西全在石龜的肚子中,而進去的通道就在李彬背後的腹甲上,一塊米見方的腹甲板。溝漕裡這樣的腹甲板有兩塊,左右對稱,如果不是神識和能量粒子亂竄,從甲板裂縫鑽入,李彬還真沒往背後的腹甲板上看去。因為從小李彬就看過這些腹甲板,都是人後來雕刻出來的,原本這塊岩石上下可沒有對稱分布的線路。
李彬轉過身來,仔細觀察起腹甲來,看著石縫處理的痕跡,紋路走勢,李彬太熟悉了,三師傅教過李彬的。這應該是李彬下山之後幾位師傅的動作,先在石龜肚子上取出一塊腹甲大小,再把裡麵鑿出一個小空間,把需要保護的物體放進去,再把腹甲複原,這是花了大功夫了!
李彬研究了半天三師傅的手法,越看越是心驚,當初三師傅教自已的功夫,自已可能隻掌握了一點皮毛,高深的自已根本就沒領悟。隨著夜色降臨,李彬索性盤腿坐在腹甲板前,閉上雙眼放開神識,慢慢遊走在腹甲上麵,追尋三師傅的痕跡。神識感知比雙眼更為敏銳,李彬沉浸在三師傅的手法推算,完全沒了外部感知,直到一個清晰的三師傅完整的演示了整個處理過程,李彬才從深層感悟中回轉過來。這時已是銀月高懸,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十來個小時的收獲太大了,三師傅幾十年的功夫被李彬悟透了。
李彬放開神識導出能量粒子繼續溫養任、魯二小,又讓部分神識順著腹甲裂縫進了石龜肚子。肚子裡麵的空間不大,也就兩米見方,一米二三高的一個空間,裡麵被塞得滿滿當當。最多的是道家經典,不下三百本,自己練字的道德經就放在幾摞經書的最上麵還有大師傅的藥書,十幾本和自己玩過的法器放在一起,還有卷起來的三清畫像,作法的各色彩旗。還有大型的銅製爐鼎,各種祭祀物件,裡麵也塞了幾十個嬰孩拳頭大小的金銀元寶。李彬感知著這些熟悉和不熟悉的物件,心裡越發想念起三位師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