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處。
一間單人牢房,吳廣兩手被繩索牢牢的束縛,一身白色囚衣,披頭散發。
他知道,他完了。
當眾斬殺朝廷命官,連殺兩人,這罪太大了,任他有萬般理由,終究是死罪難免。
後悔嗎?
不後悔是假的,畢竟新納的小妾還沒潤一下,那可是花了上百兩的美妾。
但匹夫一怒,血濺三尺,那楚老頭該死,那狗官更該死!
一想到這,吳廣眼裡閃過一抹戾氣。
他所在的牢獄對麵,傳來一道譏諷聲,“都說好人有好報,老子怎麼沒看見?”
“到頭來,還不是跟老子一起共赴刑場!”
“哈哈哈!”
吳廣聞言,臉色一黑。
但他沒說話。
他堂堂土匪頭子,悔不該動此善心的。
但還沒等他開口,吳廣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噠噠!
“高大人,這便是吳廣所在的囚房了。”
吳廣聽著衙役諂媚的聲音,他抬起眸,看向說話之處。
下一秒,他身子呆滯,眼睛瞪大。
“高大人!”
長安保衛戰,他雖不在高陽的身邊,但卻也遠遠的瞧見高陽,對高陽更是萬般敬佩!
大乾第一毒士,竟來了這?
“解開!”
“放了他!”
高陽直接朝獄卒開口。
“謹遵高大人令!”
獄卒趕忙解下腰間的鑰匙,開始找關押吳廣的鑰匙。
這倒令高陽一陣側目。
“你非但不說一句不符規矩,也不怕這吳廣暴起傷了本官?”
獄卒找到鑰匙,一張諂媚的臉更是咧成了菊花,“何為規矩,高大人的話,那就是規矩!”
“至於這暴起傷人,高大人乃我大乾第一謀士,您都不怕,那小人怕什麼?”
高陽眉頭一挑,有些感興趣的道,“你倒是個聰明人,在這倒是屈才了!”
“你叫什麼?”
“小人名為王左,左是大人讓小人往左,小人絕不會往右的左,小人多謝大人賞識!”
王左趕忙的道。
高陽對此點了點頭,“本官記下了。”
隨即,他將眸子看向了吳廣。
吳廣手上的枷鎖被解開後,他抬頭一臉不解的看向高陽,“高大人,您這是?”
高陽淡淡的道,“此事你雖行為過激,但卻並未傷及無辜,在本官的眼裡,這乃是正當防衛!”
“並且此勒索,暗中有人推動,也正因你的暴怒殺人,讓本官乃至於陛下注意到了,也算有功!”
“所以,本官決定放你一馬!”
瞬間,吳廣瞪大了雙眼。
陳勝和趙大也麵帶不敢置信,但他們臉上也露出喜色。
“高大人,果真?”
“這是自然!”
吳廣感覺就像是活在夢裡。
“我不服!”
“這是徇私枉法,是置大乾律法於不顧!我決不能當沒看見,除非連我一起放了!”
一旁,一個滿臉凶惡之人聽到這話,直接高聲的道,眼睛死死的盯著高陽。
“這是何人?”
高陽驚呆了,目光看向了此人。
王左開口道,“此人乃一江洋大盜,潛伏在一家大戶中當護衛,誰知這人色膽包天,半夜對主家兒媳動手,事情敗露非但不跑,還連殺三人,手段殘忍!”
“此人不但嘴硬還臭,但他還有半年刑期,他要是管不住嘴,恐生麻煩!”
吳廣聞言,咬了咬牙道,“高大人,心意我吳廣領了,但一人做事一人當,吳廣畢竟當堂殺人,還殺了大乾朝廷命官,依律當斬立決!”
“此事影響太大,吳廣不惜一死!”
吳廣臉上露出一抹豁達之色,臉上的傷疤聳動,但卻十分豪爽。
高陽朝吳廣道,“你殺了朝廷命官,公是公,過是過,此事必須給天下一個交代,否則傳播開來,恐天下人爭相效仿,這是大麻煩!”
“此人倒是提醒了本官,本官要以身作則,絕不能徇私枉法!”
“所以本官忽然想到一法,可令兩者並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