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人送往府衙,讓他老實的交代這些年貪墨的銀錢去了哪裡。另外去幾個人將他一家老小都控製起來,看看這一家子蛀蟲到底貪了多少!”
“讓他吃進去多少都給我吐出來,不然就讓官府嚴刑拷打一番!”
海棠院中一上午就鬨出這麽大的動靜,一院子的下人也都是嚇了一跳,但稍後知道劉管事竟是貪了如此巨額的錢財,也不禁罵了出來。
“我早就看這劉胖子不是個東西了,沒想到這還真不是個玩意,呸!”
一個下人看著劉管事被押走,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劉胖子一個人就貪這麽多,那他這一家老小得貪多少啊!”
另外一個下人在心中暗暗咋舌。
“我說呢這劉胖子也就是侯府的一個小管事,家裡竟然富的流油,聽說上個月才納了一房妾室,那姑娘水靈靈的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可惜了”
一個尖嘴猴腮的下人想著劉管事家裡那房新納的美妾,惋惜的搖了搖頭。
“背主忘義的家夥,我呸!”
一個一臉正氣的下人對著劉管事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將劉管事的事情處理後,顧清雪看著手裡的賬本,麵色陰沉。
大概是繼承了白家血脈裡的經商天賦,顧清雪對數字賬本一類的東西極為敏感。
雖然這劉管事將賬目做的非常隱秘,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就這,她也僅僅是掃上了幾眼,若是再仔細的核對完,怕是這數目絕對不止於此。
一個小小的管事就敢如此大膽,足以看出這定遠侯府內裡腐朽到什麼程度了。
顧清雪推開房中的窗戶,一絲帶著涼意的秋風吹過,剛好撫平了她心頭的一絲煩躁。
顧清雪的海棠院和勤書院比鄰,而勤書院正是顧清雪讓人給蕭青墨安排的院子。
顧清雪抬眸望去,院中的石凳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映進了她的眼簾。
此刻的顧青墨身上穿著綢緞做成的名貴衣衫,完全看不出是幾天前那個為了能夠填飽肚子的狼狽孩童。
似乎是感受到了顧清雪的目光,顧青墨連忙遙遙的對著顧清雪恭敬行禮,緩緩說道。
“孩兒見過母親。”
顧清雪神色淡淡,淺淺的點了一下頭,並沒有過多的表示,然後身影緩緩離開的窗前。
一旁的白梅欲言又止。
她剛剛可是看到了顧青墨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小姐對這孩子是不是太冷淡了?
“小姐,其實青墨公子很是刻苦的,每天天還沒亮,就已經開始讀書了。”
白梅忍不住為了剛剛那道小小的身影說著好話。
顧清雪放下手中的賬簿,目光凝視白梅,怔怔的說道。
“白梅,你是覺得我對那孩子太過冷情了嗎?”
“小姐,我”
顧清雪卻擺了擺手打斷了白梅的話,看了一眼遠處那道身影,緩緩說道。
“白梅你要明白,他以前所處的環境必然是十分糟糕的,我既然將這孩子收為義子,必會保證他在這府中衣食無憂,他若是勤奮好學我也會給他尋覓良師,以後若是能夠出人頭地,自立門戶,所以並不算愧對他!”
白梅聽到,也連忙說道。
“小姐對這青墨公子的確有再生之恩,不過若是小姐能夠待青墨公子再親近一些,以後”
顧清雪怎麼能夠聽不懂白梅的意思。
白梅隻是想著讓這孩子成為她以後的一條生路。
顧清雪搖了搖頭,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怎麼可能牢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的想法,最後才落得那般悲慘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