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朝堂上的殺氣實在是有些重了。
右相吳庸一派的官員此時也都不敢再站出來,鬼知道今天這股殺氣會不會將自己也卷進去。
吳庸顫抖著上前跪下。
“皇上恕罪,是……是微臣教子無方,往後微臣一定會更好的約束兒子,請皇上恕罪!”
此時此刻吳庸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那個整天隻知道惹是生非的兒子。
之前就跟他說過在外麵不要惹事,他偏不聽,現在不光是惹了事,還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往日裡,官員的彈劾都是禦史彈劾,可今日竟是六部官員都紛紛出手。
石子毅的彈劾也就罷了,兩人本就是死對頭,可這六部官員皆對他出手,這其中就太值得耐人尋味了。
元帝雖然有心想要保全吳庸,但是麵對鐵證如山、罪行累累的證據,還是不免動了怒。
“來人!吳庸教子不嚴,當殿杖責三十大板,其子吳文禮按律處置!”
吳庸的三十大板是在殿中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前,親自執行的。
元帝的命令,那些個錦衣衛自然不敢放水。
每一板子,都是高高抬起重重放下。
不過才打了十板子,吳庸的衣衫上就已經浸透出血漬。
三十板子打完,吳庸渾身顫抖,已經站立不起來了。
堂堂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今發絲淩亂,一臉的狼狽,被兩名錦衣衛拖著扔到了地板上。
文武百官皆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那些官員都在心裡警示一番。
尤其是那些家裡有紈絝的,平日裡還和吳文禮交好的。
都恨不得現在腳下都踩了風火輪,回家將家中那些逆子鞭打一番。
若是有哪些罪責的話,自己先行自諫。
也好過被皇帝鞭打一番,搞不好還要降職丟官!
更有一些官員想到家中不成器的孽子,腦海中已經想要再納上幾房妾室,重新練號!
官帽隻有一頂,孩子不成器大不了再練一個號!
“吳庸,你教子不嚴,你那兒子犯下的事情就由你這個父親善後!”
吳庸連忙點頭。
知道這是元帝有意要保他,心中的石頭也算落了地了。
至於善後,那就是多賠一些銀子就完事了。
元帝正想要喊退朝,一道蒼老踉蹌的身影,抱著一個不足一歲的小娃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倒了朝堂之上。
“陛下,你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等到來人抬起頭,眾人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禦史台的杜之蘅。
有見過聰哥兒的都知道這是杜之蘅的老來子。
現在見到杜之蘅攜幼子上殿,不由都心中驚愕。
杜之蘅的目光落在吳庸的臉上,露出一抹憤恨,一把就將懷裡的孩子塞到吳庸的手裡。
“你家的孩子給你!”
吳庸神色呆愣,看到手裡的奶娃娃一時丟也不是,抱著也不是,手足無措的惱怒道。
“杜大人,這不是你的老來子嗎?給我乾嘛?”
老來子?
杜之蘅一口鮮血堵在嗓子眼中。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他都是快七十的年齡了,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兒子,結果到最後發現這兒子竟是一個野種。
虧得他把這孩子疼的如珠如寶,就連家中那幾個親女兒都被他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