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銀色符文亮起,夏拓所在的地方虛空塌陷,扭曲的虛空將他的身影吞噬。
……
無邊深邃的世界,一片灰暗,虛空中彌漫著陰氣霧潮,猛不丁虛空碎裂,一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墜落。
伴隨著轟隆一聲,夏拓掉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激發起來的塵土霧潮席卷了方圓百裡。
咳咳!
從地麵上起身,夏拓晃了晃肩膀,這地也太硬了,他這樣砸下來渾身生疼不說,關鍵是地麵上除卻塵土飛起外,地麵連點痕跡都沒有。
早在墜落的瞬息間,他精神意念就捕捉到了四周的環境,遠方山巒起伏,彌漫著陰氣,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這裡就是陸吾神牢,不過他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朝著遠方邁步,橫跨荒涼大地,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飛出了千裡,終於看到了起伏的山巒。
這是一片方圓十多裡的小山脈,山上漂浮著青霧,霧靄沉沉十分的濃鬱,山外有著零零散散的亂石,每一塊都漆黑如墨,看似沒有什麼規律,但夏拓卻不敢輕易進入其中。
環繞著小山脈轉了一圈,夏拓觸及到一種淡淡的清香氣息,有一種沉淪下去的感覺,不過他的元神有著氣運紫金光護住,當住了遊離的青霧衝擊。
哢哢~
就在這時,刺耳的聲音從山脈深處傳遞出來,夏拓身影快速的退出十餘裡,緊接著手中握住了牢牌,大有一有危機拔腿就跑的架勢。
青霧太過於詭異,以他輪回層次的元神,都無法窺近其中百丈深,反而一旦元神意念流淌而出,就會被絲絲縷縷的青霧絲線給包圍,然後泯滅乾淨。
“跑啥。”
一瞬間,沒有任何征兆,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夏拓精神世界中響起。
“這麼久了,終於來個活的了。”
青霧翻滾,一道白色身影哢哢走來。
為啥說是哢哢呢?
這道身影是一具白骨架子,類人形,比普通人要高一頭,白骨邁步發出碰撞的聲音,關鍵是這白骨架子肩膀上沒頭。
頭呢?
頭被右手托在前胸,通體泛著盈光的腦袋殼子天靈處,宛若有瓊漿彙聚成腦海,腦海中有一個三寸大小的白胖小人盤坐,屁股下是一朵青色九品蓮花,浮在腦海中。
“彆怕,老子不吃人。”
白胖小人出聲,卻是嘶啞晦澀的聲音。
老子信你的邪。
對於這詭異的身影說的話,夏拓是一撇一捺都不信,這特麼是什麼東西,天地造物太過於玄奇,這審美也是很有個性。
對著這骨頭架子小人微微一禮,夏拓開口說道:“前輩安好,晚輩冒然闖入,打擾前輩修行,罪過罪過。”
“對對,在這裡的一切都是有罪的。”白胖小人點頭,一副很認同的樣子,接著說道:“跟老祖說說今夕是何年了。”
“赤明時代。”
聞聲,小人微微一怔,掐著手指頭動了動,沉吟道:“延康、龍漢、赤明,沒想到都赤明時代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人族,你說我能出去了嗎?”
頓時,夏拓語詰,他又不是大判官,這話問他管用嗎?
“快說,我能出去了嗎?”
白骨腦袋中的小人,殷切的看著夏拓,當看到夏拓神色遲疑的時候,有些焦急有些期盼。
對於夏某人來說,慫慣了,自然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這裡過於詭異,說多錯多。
“快說,你說了我這裡有無上之法,有無上秘術,可授你長生之道。”
白骨小人循序善誘,一副很親切的樣子。
這一刻,夏拓輕輕搖頭,還長生之道,這麼大的餅準沒好事。
“啊~”
刹那間,本來一副和藹氣息的白骨小人,一下子變化了模樣,團團黑氣升騰,萬千魔念化為了邪惡的凶影,瑩白的小身子一下子漆黑如墨,麵容也變得猙獰起來。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萬千凶影出現的一瞬間,繚繞的青霧中締結出了一道道青色鎖鏈,洞穿了虛空從四方交織而來,將白骨鎖住,朝著青霧中拖拽而去。
“放開我!”
就這樣夏拓看著這具白骨架被重新拖進了青霧之中,隔了老遠還能聽到嘶啞怒罵聲,慶幸自己沒開口。
這一刻,在小山脈上空翻滾的雲霧間,青霧中浮現了一尊龐大的身影,嘴角尖起若鳥喙,模樣偉岸,在旁邊有一頭如青羊,頭上長著尖角的獸影。
同一時間,兩兩對視,夏拓看到如青羊一般的神獸虛幻的眼睛動了動,接著他好像被看透了一樣。
“殺人、滅族有罪。”
緊接著,他的精神世界中響起了虛幻的聲音。
傳說皋陶先聖身邊跟著神獸獬豸,可觀人罪責,性情嫉惡如仇,果然是名不虛傳。
聞聲,夏拓一愣,他是來看看能不能占便宜,可不是來坐牢的,這家夥便宜沒占到還把自己搭進去的買賣,可不能做。
便宜不占了還不行麼,拜拜了您。
顯然,這機緣不適合他,獬豸過於正值了也,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有便宜的時候不介意殺人越貨一把,所以先跑了再說。
嘩啦啦!
然而就在他想要跑的一瞬間,虛無中有鎖鏈衍生,從四麵八方而來,躲無可多、避不可避。
不過就在鎖鏈觸碰夏拓的一刻,他身上泛起了紫金神光,有神花環繞身體提溜轉,將鎖鏈阻擋在外,禁錮不加身。
看到這一幕,獬豸神色有些泛起怒意,虛幻的話語再次響起,道:“功是功,過是過,功過豈能相抵,是非豈能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