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中央懸浮著一座石殿,殿前有一條石橋,可以進入殿中。
石殿下方,有一條宛若藤蔓的蜿蜒枝條墜落下。
殿內,一名老者,身著素袍,滿頭灰發黯淡無光,平靜的盤坐著,倒是麵容十分的紅潤,好像正在沉睡。
老人的麵前,是一截樹樁,樹樁有三尺大小,表麵乾癟的樹皮脫落了大半,樹樁上年輪清晰,倒是有裂紋在樹樁上蔓延。
哢嚓~
這時,一聲輕響,樹樁表麵的裂紋又開裂了一下,讓沉睡的老人頓時醒了過來,頓時一股滄桑久遠的氣息彌漫起來。
老者眼中剛開始有些渾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緩和數息後,他的眸子逐漸亮了起來,眸子中倒映出了日月輪轉,好多畫麵在眼中閃過,眾生萬靈在衍生幻滅,山川大地滄海桑田。
揉著自己的腦袋,老人看向了麵前的樹樁,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老了,這又是睡了多久,又裂開一道。”
老者仔細打量著的樹樁的紋路,荒土上的靈木年輪都是大圓套著小圓,一圈接一圈。
而他麵前的樹樁,年輪圈形狀很怪異,是一個很不規則的四方形,有些地方犬牙交錯,就像是邊界線一樣,裂紋就是從樹樁年輪中心開裂的。
“不對~”
老人接著又搖了搖頭,輕吟道:“怎麼這麼亂,哪裡出了問題。”
思索著,老人探出手,朝著樹樁上一點,接著乾裂的樹樁表麵,有玄黃神光亮起,宛若一點漣漪蕩漾起的玄黃鏡麵。
接著這麵鏡麵開始有了變化,玄黃九分,各衍神彩,有山巒起伏,大河浮現,短短數息時間好像進行了數以十萬年的地殼演變,逐漸的化成了九塊地方。
很快,老人的眸光落到了西南方向,類似邊荒域形狀的地界上空,一團團紫光璀璨,各種神彩的氣息交織,線條如麻,化為雲雨雷霆。
“怪哉,怎麼氣運這麼的動蕩。”
突兀的,老者神色一變。
“天命人!”
接著,他懊惱道:“老夫這是睡了多久,竟然錯過這麼多事情,天命人竟然動手了。
邊荒偏遠不開化之地,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橫的氣運興起,而且怎麼這一個氣運還這麼混亂。”
瞬息間,老人出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眉心處一方玄黃界域一閃而逝,接著手指附在雙眸上,他的雙眸瞳孔也化為了玄黃色。
同一時間,在他的背後浮現了一尊虛幻的玄黃身影,通體繚繞著混混沌沌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引動了四周虛空的震蕩。
這一刻,在老者再次朝著木樁上看去,邊荒地域那團亂糟糟如麻的細條,開始被無形的大手篩動。
一條黑色的線條浮現,這是長河,何種浮現著一些猙獰的獸影,人麵獸身,這是屬於妖族的氣息。
一條黑色的鎖鏈穿梭,鎖鏈上遍布著嘶吼的魂魄,男女老幼數也數不清出,這是屬於奴隸殿。
一條紅色的翎羽,飄若輕鴻,散發著王霸氣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紫光屬於天命人、一道青光深邃無比,根源票麵。
剩下的線條都比這幾條線條微弱很多,影響不到大局。
“怪了,怎麼會這樣。”
等神通散去,老人更加的疑惑,他有些看不清楚局勢。
“邊荒大盛倒是好事,氣運興地脈穩,幽熒域的地脈神碑已經移位,剩下的再不能出問題,不然話的地脈動蕩,怕是有大麻煩。
究竟是什麼引動了這次的氣息混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人眼中露出思索,活過了漫長歲月,對於因果之間的輪轉很清楚。
萬事皆有因果,有時候剛開始不過是一陣風,等到最後可能化為暴風撕天裂地,所以說引子並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有時候很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變化。
因果有痕跡,一點小事加上有心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天命人,你也是個苦命的家夥,可惜這‘天命’還得要在人族手中,地脈已經開始不穩,望你看明白一點。”
等到殿中神異現象消失,老人顫顫巍巍起身,走出了石殿,立在神嶽之巔,朝著南方望去。
殿外,老人動了動嘴角,聲音穿透了虛無,落入大地深處。
“去看看荒土之南發生了什麼事情。”
神嶽下方大地深處,一頭盤臥的玄黃地脈抬頭,發出了一聲咆哮,朝著南方而去。
……
洞虛世界,昏暗的石殿內,天命人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深邃,望穿了虛無。
“後土鎮幽冥,補天也快要現世了吧。”
“也好,有些事情耽擱了這麼久,也該談談天命的歸屬了。”
……
邊荒中域南部,旱魃肆虐過的大地上,光禿禿的地表布滿了裂紋,千裡之內除了碎石外,根本看不到綠意。
荒原上,一道倩影踏步而走,玉足赤著,踏在荒涼的大地上,她身穿一襲青色麻布長裙,頭上彆著一根木釵,簡單的將青絲束起。
看著被旱魃肆虐過的荒涼大地,女子微微蹙眉,一時間天上的金烏都黯淡了許多。
等到走過荒涼,眼中重新出現綠意的時候,她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天地間的陽光也多彩起來。
……
西南大地。
待在陸吾神牢中的夏拓,心中有點慌,不是大慌就是有點小慌。
“我說鼓靈大人,你確定能一口吃下,要不咱們算了?”
府殿中,夏拓夏拓對著鼓靈說道,他在神牢中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鼓靈卻可以感知外界,已經將外麵山野中的場景告訴了他。
事情鬨得有點大。
一個縹緲的神國傳說,怎麼好像滿大荒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都這麼熱鬨的衝了過來。
要知道在大荒中,神通境就已經是一方強者,辟地境沒事是不會輕易在普通武者麵前現身的。
真正的強者都是紮堆的,部落和勢力越是強橫,占據的資源越多,強者就會輩出。
反之普通的部落就算是殘喘數千上萬年,若是沒有機緣,發展也會出現天花板,隻能困守一地。
這家夥,怎麼這麼多人都跑邊荒來了。
沒事在家帶著修煉不好嗎?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思緒萬千下,夏拓也不得不搖頭,看來他低估了世人對神跡的貪婪,荒土上潛藏的強者多了去了,哪怕是隻有小部分露出心動,也會造成很大的動蕩。
這個時候,跑的話是不是有點晚了?
誰能給出個主意?
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