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竟敢不賣給我們老大……真是找死!”
趙興身後的跟班小弟,瞬間衝動沸騰了起來,都擼起了袖子,擺著凶惡的臉色,他們的袖子裡通通藏著半米長的尖刀,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出來。
齊杏此時身後的家丁們見狀,個個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也捏起了拳頭,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不過他們的緊張裡透著絲絲膽怯,沒辦法,對方人多勢眾,而他們隻有十人。
“小子,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趙興臉上的橫肉跳動了一下,站了起來,手指指著她,冷冷地警告著:“你也不打聽打聽,惹著我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老爺,今時不同往日,你不會還以為可以當街動粗吧。”齊杏神情淡然,拿起茶杯悠悠地吹了一口熱氣,那白氣隨著微風飄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雷家用這種法子多少次了,在下都習慣了呢。”她手中的茶杯嘭地摔在桌麵上,騰地站了起來,昂首直麵著趙興。
“我齊某人沒什麼好的,就是有一點,任性!”
她眼神冷淡中帶著一絲狠厲,緊緊盯著趙興:“該合作就合作,該賺錢便賺錢,不過這配方,齊某絕對不會賣!奉勸您,要打狗,也得看看背後是什麼主人!”
說罷,齊杏又施施然地掀了下衣擺,大咧咧地端坐下去。
趙興聽著她的話,眼角神經不由得跳動了下,連雷家都奈他不何,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樓裡掌櫃對他通報過的話,後背泛起一層冷顫,難道這小子的背後,是縣太爺?
得出這個驚人的結論,他整個人愣站在原地,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齊杏睨了他一眼,繼續漫不經心地給自己斟茶,嗬,就是這麼誤導你,你就猜去吧,慢慢猜測去吧。
“小子,算你狠!”
趙興拿她沒轍,悻悻然地吩咐著手下撤離。
齊杏身後的那些家丁見一觸即發的戰爭就這麼無端端平息了,眾人都鬆下肩膀,長呼著氣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安撫著自己驚魂未定的心。
而齊杏雖一臉淡定,但其實手心裡全是汗液,她不能讓人看穿,緊緊捏著。
“公子,那趙興可是此地最大的地痞流氓,我們得罪了他,這下可怎麼辦啊?”
天香樓的老廚工忠叔已經調過來跟她了,並成為了齊氏烤物店內的掌櫃,可他此時臉上並無開心的表情,反而十分憂心忡忡的。
“忠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店垮的。”齊杏大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離去了。
如此神秘的笑容,讓忠叔迷惑得伸手撓了撓腦袋。
……
所有下人都散了去,各司其職後,齊杏才敢真正稍稍鬆口氣,她坐下又喝了一口茶,可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拿茶杯的手,十分地抖。
“他們這兒就走了?”
一個聲音突然讓她的茶杯抖上加抖,抖得茶水都拋出來了。
她抬眼一看,才發現,原來眼前的人是雷於然,他穿著家丁的服裝,戴著家丁的帽子,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敢情他剛剛就混在家丁隊伍裡?嗬,還挺有膽子的嘛。
齊杏輕歎了口氣,對他沒好氣地嗔道:“大少爺,您是要嚇死我嘛?”
雷於然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扁了扁嘴,悻悻坐在她對麵:
“又是你說的不能堂而皇之找你的嘛。”
齊杏回眸瞧他,嘴角揚起淡淡笑容。
雷於然這個人嘛,雖然膽子小,可還是挺仗義的嘛,居然還擔心她有危險,混在其中保護她。
“勞煩您擔心我,多謝啦。”她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