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影像拿刀叉一樣拿筷子,薛寶下桌,坐到了薛影的旁邊。
“妹妹都幾歲了,還不會用筷子,以後怎麼能找到好腦公。
“沒關係,妹妹張口,我喂你。”
男孩的小眼睛仔細盯著魚肉,認真用筷子挑走魚刺,蘸了滿滿的紅油,喂向了薛影。
這就是魚的味道嗎?
鮮美,韻味,來自河流的饋贈,辣味與麻味的碰撞。
如果說,之前薛影吃的是三流作曲家寫的冗長敘事曲的話。
今天的就是流行的搖滾風抒情曲。
“薛寶,是不是給妹妹故意吃得很辣?不準欺負妹妹,要做一個小紳士。”
看著薛影的眼淚,薛媽以為他的小崽子故意把女生辣哭了。
“不是這樣的,我離家出走了,無家可歸……
“我這麼說可能不太禮貌……可以讓我暫時住在這裡嗎?”
薛影放下了筷子,閉著眼睛,她已經決定了,她死活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叫做“家”的牢籠裡。
“我……我也可以乾點雜務活的……”
“不用再說了。”
薛影閉上了嘴巴,確實,這樣子的要求太過分了。
“你當然可以在我們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但你的父母來找你的話,我們肯定是要把你送回去的。”
薛母是一個淳樸善良的人,碰到需要幫助的人,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真,真的嗎,實在是太謝謝了,那就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其實薛影一點也不會害怕她的家人會找上這裡。
她在她家裡麵也沒有那麼重要,反正自己還有一大堆哥哥姐姐。
說不定,與他人不合的自己突然消失了,對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
夜晚,薛影躺在薛母為她準備的床上,望著天花板,默數上麵的裂痕。
之後實在是閒得無聊,又觀察起小螞蟻,看著它們在裂痕之中進進出出。
她在白天睡過覺了,血族的作息都是這個樣子的。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六個小時左右了,數羊、數狼,都沒有用。
這時,屋子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似乎有什麼人躡手躡腳地進來了。
薛影在黑夜裡的感知力很好的,她當然知道是誰來了。
“嘿,妹妹,一起去玩玩嗎?”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升了起來,看著薛影。
果然是薛寶,小孩子精神這麼充沛,天還沒有亮,這就已經睡醒了嗎?
“去哪裡?”
“嘿嘿,跟我一起來就知道了。”
……
春天,夜晚,漆黑的天空畫布上,明亮得有些發黃的月亮,其周圍有些暈染。
這樣的月光照耀在薛影的身上,顯得她白得不正常的皮膚,反而有些正常的味道。
這是來帶我出來看月亮的嗎?
儘管薛影是血族,但她看到過的月亮並不多,大部分時間,她都被鎖在房間裡。
那個時候的鄉村的宵禁並不嚴格,甚至一個村子,差不多隻需要三個巡夜的就行了。
看著巡邏大叔穿得有模有樣地,走在鄉間小路上,難道這小子是帶我出來看巡邏的嗎?
“這裡!”
薛影跟在薛寶的屁股後麵,向山坡的高處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