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拿出一副電子眼鏡遞給江伶,江伶看著這鏡片全遮光的眼鏡,明白了封爵的意思,顯然對方是不打算讓她知道路線,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接過那副眼鏡,聲音陰陽怪氣道:“教官還怕我一個小女人?”
封爵沒說話,江伶老實的戴上了眼鏡,電子儀發出嘀的一聲,江伶徹底與外界隔離了,看不到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封爵扭頭看了一眼江伶,這才啟動車子出發了。
江伶靠在座椅上冥思,“阿緣,你能看到他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嗎?”
“嗬嗬……”阿緣鬼魅的笑聲回蕩在江伶的腦海中,聲音若即若離的誘惑,“我可是生存在你眼睛裡的一隻妖,沒有了你的眼睛,我也同樣看不到外界的情況,你可真是高估我的靈力了。不過……你膽子倒是很大,就這樣跟著這個男人走了,我都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心?”
江伶沉默了片刻,反問一句:“我不想招惹封爵,不過我已經被他盯上了,倒不如反客為主。”
“你這樣的野心,有時候未必會成就大業,反而會害死你自己。”阿緣的聲音裡充滿了譏諷。
“你不是鏡妖麼?你不是可以讓我權傾天下嗎?怎麼?才這麼一點事,你就搞不定了?彆忘了,我的阿緣,你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有事,也絕對不會讓你安然的離開。”
阿緣驚了一下,卻是風情萬種的笑了,“急什麼?我早就說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當然不會讓你有事。世間萬物,都有它的靈性,你或許不能看到,但你的雙眼可以看到周圍的月華靈欲。”
江伶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眸,瞳孔中湧動著暗紫色的漩渦,隔著電子眼鏡感受到來自周邊的微弱的金色光暈,光暈中包裹著的造影大概的就能分辨出周圍的處境。
期間,江伶被帶下車後,又上了一架直升機,最後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封爵站在江伶的身邊,看著江伶的側影,突然彎腰將她抱起來,直接抱著她走向一個隱蔽的軍事基地。
摘下眼鏡的時候,江伶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她看了看周圍的布置,重兵把守的一個房屋入口,扛槍的士兵在看到封爵的時候,便是稍息敬禮,“上校!”
江伶挑眉,抬眸看著封爵,戲謔的重複了一句:“上校?好大的官銜!”
封爵沒有理會江伶,徑自走在前麵,“跟上!”
江伶微微抬起下顎,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跟在封爵的身後,穿過幽深的回廊,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層,所有人在看到封爵出現的時候,都打招呼:“上校!”
封爵帶著江伶走進一間密室,這看起來是一個研究室,封爵看著江伶,“你想清楚了,是你主動提出來要幫我的。”
江伶側身掃視整個研究室,已經有兩個穿著防菌服的工作人員走出來了,為首的人主動向封爵打了招呼,“上校!上校說的,就是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
封爵點頭,“平江大學的新生,這個身份是一個不錯的線人,算是有一點頭腦。”
江伶打量著說話的那個研究員,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學者的模樣,倒是很年輕,大約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你好,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算是一個醫生吧!我叫顧南風,你可以叫我顧醫生。”顧南風主動的做了自我介紹,總覺得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出來做線人太可惜了,還是如此危險的線人。
江伶微微一笑,“我叫江伶,幸會,顧醫生!”還不等顧南風說什麼,江伶轉身對封爵戲謔,“我以為你隻是一個軍人,沒想到還是這麼隱秘的一個首腦,教官,我果然是低估你了呢!”
“現在是打算反悔了?”
江伶手指妖嬈的劃過唇線,“教官你帶我到這個地方,我還有反悔的機會嗎?”
“我說過,我要一個相信你的籌碼!”封爵的聲音聽來有些冰冷,“這個籌碼就是在你身上注入一種疫苗,算是毒藥吧,沒有我的解藥,你必死無疑,江伶,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江伶頓了一下,想過很多種,就是沒想到封爵能做得如此狠絕,也對,這個男人天生就該是如此的決絕,“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在注入這個毒藥後,我才能告訴你!”封爵平靜的說道。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教官不會不答應吧?”江伶笑得風情萬種,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顧南風看了一眼封爵,走到江伶的身邊,“何小姐,這邊請!”
顧南風帶著江伶走進一個獨立的房間裡,這個房間乾淨的一塵不染,有一張手術台,“何小姐,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準備一下。”
顧南風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江伶,她安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那個手術台,隻覺得很心疼這個女孩,“
何小姐,彆怕,不會疼的。”
江伶沒想到顧南風會安慰她,回眸淺笑,百媚橫生,“顧醫生當真如此憐香惜玉,是否可以幫我把那一針毒藥偷梁換柱呢?”
顧南風沒說話,轉身離開,江伶踩著高跟鞋走在密室裡,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格外的清脆,終於找到了一麵鏡子,江伶拿起鏡子,阿緣妖嬈嫵媚的麵孔呈現在鏡子中,一副慵懶惺忪的姿態,“看來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要狠。”
江伶眯起眼眸,看著鏡子裡的阿緣,聲音若即若離的飄渺,“當你想打開一個秘密的時候,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雖然不想知道這個秘密,但現在我無疑是已經站在這個秘密的門外的,這扇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讓我窺覷,剩下的就是看我是否能夠全身而退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困難。”
阿緣沉默了片刻,幽幽的問道:“金針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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