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僵硬了,江伶挑釁的看著周景禦,當初自己上門借高利貸,這個男人是如何羞辱她的,她可沒有忘記,所以說,風水輪流轉,誰知道下一刻,誰會求誰呢?
蘇賢宇手指撫摸著鼻尖,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等著看周景禦的好戲,想不到他能有機會看到周景禦下跪,還是向一個女人下跪,真是有趣極了。
周景禦緩緩的站起身,盯著江伶的眼睛,冷聲道:“江伶,我可以給你下跪,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受得起我一跪?”
江伶輕笑,“先不說我是不是有能力救你家老爺子,就憑你這條命是我救得,我就受得起你這一跪,三爺你說是不是?”
周景禦咬牙切齒的瞪著江伶,終於一點點的屈膝給江伶下跪,江伶盯著周景禦的膝蓋,在周景禦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抬起腳尖踢在周景禦的膝蓋上,阻止了周景禦這個下跪的動作。
周景禦抬眸盯著江伶,江伶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開個玩笑而已,三爺還當真了?”
周景禦真想送江伶一個字:賤!
但他也隻是這麼想,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江伶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酒,將空酒杯丟在桌子上,乾脆利落的站起身,“不是說你家老爺子要見我嗎?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走吧,三爺!”
江伶率先扭著腰、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出了包間的門,貂蟬就站在門口等她,看到江伶出來的時候,立刻跟上,偶爾回眸看了一眼周景禦,微微頷首,“三爺!”
周景禦眯起眼眸打量著走在前麵的女人,原本落在後麵的蘇賢宇已經快步的追上了江伶的腳步,走在她身旁嬉皮笑臉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周景禦眼角的餘光淡淡的掃過貂蟬,漫不經心的點燃一支煙:“你跟在她身邊,她可有為難過你?”
貂蟬愣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伶爺很少回去,我也很少見到他。”
周景禦想了想,“伶爺?貂蟬,你真當她是爺?一個女人……”
貂蟬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周景禦,很真摯的說道:“三爺,你要當心她!”說完便是走了。
周景禦沉默了,看著貂蟬離去的後背,貂蟬是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情分自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也不是江伶一句話就能影響的,原本將貂蟬放在江伶的身邊就是順水推舟的盯著她,不過現在貂蟬對自己說這句話,是不是貂蟬發現了什麼?
老金等人此時的心理活動狀態是無比複雜的,他們一年到頭很難見到老爺子一麵,如今的老爺子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輕易不見幫派的人,據說是打算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但誰也沒到老爺子到底在乾什麼,有傳言說老爺子其實一直藏在幕後運籌帷幄。
但是今晚,周景禦居然要帶江伶去見老爺子,而且據說是老爺子親自點名要見她的,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嗎?兩個人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三爺這是要告彆單身了?可既然如此,蘇賢宇這個電燈泡跟著乾什麼?打算搞破壞還是準備做小三?到底誰是小三?
周老爺子周鶴住在郊區半山的一棟獨立彆墅莊園裡,這裡戒備森嚴,一路過來,江伶就發現了很多攝像頭,可以說是360°無死角,到底是防賊還是怕被暗殺,江伶表示,她什麼都不知道。
江伶肆意的打量了一下整個建築物,不是現代的建築元素,也不是秦國古代的風格,很明顯是中世紀歐洲的建築風格,走進正廳的時候,會看到牆上掛著一張一米多高的油畫,畫中是一個穿著淺藍色秀禾服的少女。
江伶立在這幅油畫前,總覺得這畫上的少女有點眼熟,手指緩緩的伸向那幅畫,就在這時候周景禦突然開口製止了,“彆碰那幅畫,那是老爺子的寶貝!”
江伶側過身看著周景禦,似笑非笑:“寶貝?這上麵的女人,不會是你家老爺子的情人吧?”
周景禦沒有回答江伶的問題,做了一個手勢,“老爺子在樓上,我帶你去見他!”
蘇賢宇也要跟上去的時候,卻被兩個保鏢攔下,隻好和阿金等人留在一樓大廳喝咖啡了,但阿金等人比較嚴肅拘謹,完全不敢如蘇賢宇那般散漫,蘇賢宇可以當自己是客人,他們不可以。
寬敞的房間裡鋪著柔軟的地毯,空氣中傳出一些刺鼻的怪味,江伶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一張素描的人像,又是樓下那幅油畫裡的女人,江伶越看越覺得熟悉。
穿過兩扇門後,就聽到裡麵有金屬容器被摔出去的聲音,格外刺耳,“滾……都給我滾……”這聲音撕心裂肺的沙啞,聽得出來,發聲者十分的痛苦,正在承受某種常人不能理解的折磨。
接著便是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麵跑出來,驚恐的表情好像背後有鬼一樣,周景禦臉色大變,連忙跑進去,“義父、義父……”
江伶走進臥室看到的就是一片猩紅的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此時就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都扯爛了,肌膚被自己的手指抓的一道道血痕,打點滴的架子也倒在地上,放眼整個房間,完全是一個私人小醫院,所有的醫療設備,差不多都齊全了。
周鶴此時是痛苦的,毒隱的發作,腦部舊疾同時折磨著他,雙重折磨下,他恨不得就去死,周景禦把周鶴扶上床,扭頭對著還在四處亂看的江伶怒吼:“還愣著乾什麼?快來看看啊!義父,我把江伶帶來了,就是那個救了我的女人……”
周鶴雖然痛苦,卻還殘留著意識,他抬眸看到江伶的時候,原本渙散的瞳孔驟然放大,指著江伶,“你……你……”
江伶不明白周鶴為什麼要這樣指著自己,隨手從手裡的小包包裡取出一個折疊的布包展開,裡麵是粗細不等的三百多根金針,周景禦看了一眼江伶,沒想到她救人的工具是一套金針,針灸嗎?莫非她真的是那種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你按住他的身體,彆讓他亂動,最好讓人進來找東西固定住他!”江伶掃視了一下床,這個床明顯是特製的,果然,周景禦在壓製住周鶴後,立刻拉出一根帶子扣住周鶴的上半身,好像汽車座椅安全帶那般,隨即又拉下另外三根,終於將周鶴徹底的固定了。
做完這些動作後,周景禦整個人也累的全身是汗,江伶走到周鶴的身邊,閉上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雙眼中湧動著紫色的漩渦,這個人的身體在不斷的枯竭中,最後那一點靈氣都要消失了。
江伶取出兩根筆芯那麼粗的金針果斷的刺入了周鶴的眉心和天靈蓋兩個位置,隨即是兩根精細的金針刺入了太陽穴,周鶴從剛才的掙紮中休止了,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中,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他怎麼回事?”周景禦顯得很緊張。
“反正沒死!”江伶站起身,開始整理那些醫療儀器,開始掃描他的腦電波圖,偶爾會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x片,找到了子彈大概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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